張起靈還沒說什麼,王胖子先不樂意了,嚷嚷道:“嘿,兄弟這話就不對了,那東西傳說可是魯殤王從地府陰君哪裡借來的,怎麼難不成小兄弟你就是酆都鬼帝。”
王胖子的語氣要比之前大大咧咧的多,說話放肆了不少,來之前王胖子曾經翻閱史書,仔細研究過魯殤王的生平,已經篤定那魯殤王就是他的同行,也是個倒鬥的。
胡修吾話裡話外說鬼璽是他的東西,那不就是在說他就是地府陰君,酆都鬼帝。
要是胡修吾說他是被魯殤王坑殺的士卒或是工匠的亡魂,那王凱旋還真的會信,但他說他是地府陰君,王胖子反倒是不怕了。
你去偷一戶人家的東西,在院中遇見了個同行,結果那人說他是皇帝,誰會信?
誰家皇帝會偷東西,他隻會偷人。
所以,酆都鬼帝怎麼可能會是他麵前這個年輕的小白臉,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撲通,
胖子乾脆利落的跪倒在地,諂媚的說道:“陛下,陛下,我錯了,是我有眼不識禦駕,罪該萬死。”
胖子變臉變的如此快,跪的如此乾脆,可潘子和吳邪卻沒有笑話他。
畢竟任誰左右各站著一尊戴著鬼麵的鐵鑄虎騎,還被兩把透著寒氣的鋼刀架在脖子上,他也會和王胖子跪的一樣快。
和這些玄武岩一般鑄就的鐵騎一同出現的,還有強光都射不穿的黑霧,黑霧似乎扭曲了空間,明明剛剛不過是狹窄的墓道,吳邪和潘子這是卻感覺如墜如無邊地獄,上摸不到天,下碰不著地,方位更是已經模不準了。
遠處霧中更是人影綽綽,鐵騎鬼麵肅殺,冷瞳如狼火,重刀連成林,墨甲如礁岩。
唯有站在他們對麵的閒然站立的胡修吾,是這無間陰界中唯一的方位,唯一的光。
吳邪的靈覺很強,他總是感覺到黑霧裡,有上千雙眼睛冷漠無情的盯著他,眼神中並沒有惡意,就像是在看一隻蟲子,一塊石頭,一件隻要主人發話便會毫不猶豫砍成兩半的無情物。
這種漠然的態度更加讓人恐懼,他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了,身上的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
吳邪現在還不是書後期那個心機深沉,老謀深算的邪帝,
初出江湖,還很稚嫩的吳邪第一次麵對這種局麵,智商再高也有些不知所措,隻能無助的看向旁邊的潘子,想問問他的態度。
可扭過頭去,吳邪才愕然發現,人家早就將手中的獵槍扔到另一邊,嫻熟的抱起頭蹲在胖子旁邊。
吳邪:···靠,竟然不叫著我。
心中腹誹,身體卻很誠實的滑到了潘子旁邊,照著他的樣子乖乖蹲下。
乖巧安靜的站在胡修吾身側的陳朵,將這滑稽的一幕儘收眼底,並沒有嘲笑他們,她從不在乎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嘲弄他人。
陳朵繡口輕啟:“你平常不會這麼招搖。”
是平淡的敘述,而非疑問。她了解胡修吾,就像是了解她自己。
胡修吾像是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一樣,滿意的笑道:“沒辦法,見到了王胖子那一張酷似凱旋哥的臉,我總是忍不住想要逗一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