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城中,剛從藏兵穀出來,趕回渝州,風塵仆仆的李星雲和陸林軒隨意選了一間酒肆歇腳,點了幾個小菜,填填肚子。
李星雲並無心思興複大唐,所以不想要待在藏兵穀,在穀中休養了幾日後,便向不良帥辭行,離開了藏兵穀。
出了藏兵穀,李星雲和陸林軒一時也不知道該去何處,想了想,也隻能先回劍廬,親身核實劍廬是不是真的被毀了。
就算劍廬真的被毀了,李星雲也計劃重新找一個僻靜之所,將劍廬重新建起來。
晌午飯時,酒肆中卻隻有幾桌客人,所以李星雲和陸林軒占了個二樓靠窗的好位置,飯菜酒水也很快就上來。
小菜可口,黃酒甘甜,又有渝州城景左酒,可是李星雲卻有些心不在焉。
“竟然這麼輕鬆就出來了,不良帥在打什麼注意?”
他向不良帥提出辭行時,可是很忐忑的,要是不良帥態度強硬的想要留下他,他還真沒辦法應對。
誰料不良帥的態度出乎他的預想,竟然一點沒有阻攔,沒提出任何要求,爽快的答應了。就連上官雲闕想要跟他們同行的請求,都被不良帥給駁回了。
不正常,實在不正常。
自後梁代唐後,不良帥可是在藏兵穀臥薪嘗膽十數年,積蓄力量,意圖複唐。
‘現在我說我不想要複唐,他竟然沒有多勸我,這麼輕易的就將我放出穀來。他心裡到底在打什麼盤算。’
看著滿臉愁容,陸林軒為師兄夾了一塊朱萸兔肉丁,放進碗裡,安慰道:“師兄,你還在想不良帥的事情呀?既然你不想要聽從不良帥的安排,那我們就躲的遠遠的。”
“去漠北,去天山,去嬈疆,去找師傅,找一個不良帥找不到的地方,”
和李星雲不同,剛剛出師,還保持著天真爛漫心性的陸林軒,此刻心情很好。
殺父仇人黑白無常已死,大仇得報,師兄又陪在身邊,她沒什麼煩心事,隻要再找到師父,就可以安安心心的退隱山林,比她師傅陽叔子少走三十年彎路。
李星雲歎了口氣:“要是怎麼簡單就好了,那不良帥要是糾纏我不放我走,我還能安下心,可現在他這麼輕易的就放我走,鬼知道他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冬冬冬,
急促如鼓點的腳步聲從樓梯處傳來,李星雲右手下垂,摸上靠在桌邊的劍匣,陸林軒也捏住了自己的斷劍。
這幫人並沒有掩飾自己行蹤的意思,蠻橫霸道、大張旗鼓的衝上了酒肆二樓,踹開無辜的食客,掀翻桌子,擺開陣勢,將李星雲和陸林軒團團圍住。
“又是玄冥教?你們真是陰魂不散。”
陸林軒看著那一身熟悉的裝扮,咬牙切齒。
玄冥教雖是江湖門派,但是背靠梁朝,行動要比齊名的通文館,妙音坊便利的多,行事也很放肆,所以先其他勢力一步,找到了李星雲。
忽而,玄冥教眾分撥兩邊,露出三位麵貌神似,都穿著偏衫單肩輕甲,配獸咬金腰帶,露著右肩龍錦紋繡。
麵貌雖相似,但是因為三人的體態,風貌各不相同,反倒是穿出了三種不同風格,或沉穩乾練有將風,或趾高氣揚似二代,或沐猴而冠如潑皮。
這三人是玄冥教的五大閻羅中,排行第一的仁聖閻君蔣仁傑,老四元聖閻君蔣元信,老三玄聖閻君蔣玄禮,算是玄冥教的中堅力量。
站在右手位,那傲慢無禮的,連自己的手下都未正眼看過的蔣元信,伸手直指李星雲的鼻子:“你就是李星雲?將龍泉寶劍交出來,我們兄弟或許可以給你個痛快。”
瘦高如竹竿的蔣玄禮,眼神總是飄向嬌俏的陸林軒:“這個小娘子,你同伴是死定了,不過,你若是跟了我,我倒是可以放你一馬。”
蔣元信哈哈大笑:“是極是極,三哥說的對,你若是把我們兄弟伺候舒服了,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
陸林軒擺出青蓮劍歌的劍勢,嘴裡罵道:“呸,就你們兩頭豬,還想敢惦記姑奶奶,是不是好久都沒有洗臉了,不然怎麼忘了自己癩蛤蟆的身份。”
蔣元信舔著嘴角,倒不生氣:“嘿嘿,小娘子嘴還挺利,我就喜歡這等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