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內,穿著一身嬈疆特色直領服飾,佩戴著華麗的銀質三排凋花項圈,臉色茫然的聖童,跟隨人群隨波逐流,可又和周圍人格格不入。
行走間銀飾碰撞,叮當清脆猶如風鈴,這銀鈴聲,讓聖童的腦內劇痛,似乎是在提醒著他自己還有一件使命,可他就是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麼事。
靠著嬈疆十二峒的秘術,他沉睡了十餘年,容顏不改,但他的記憶也被秘術鎖住,心智也未增長,除非見到了指定之人,否則他沒法想起腦中的記憶。
“小孩,看你在大街上逛了半天了,你到底想要去哪?”
穿著一身亮閃閃,晃悠悠的厚實銀器走街串巷,還神情恍忽,迷茫不知去何處的少年,自然引來了他人不懷好意的目光。
幾個青皮盯了他半天,感覺聖童腦子不太靈光,應當好忽悠,便湊了上來,打算摸了他一身的首飾,換酒喝。
聖童老老實實,又猶猶豫豫:“我要完成我族的使命。”
“使命?什麼使命?小郎詳細說說,某王三郎可是這錦城內的順風耳,誰家的事某不知道。”
一消瘦青皮,熱情數落的攬過聖童的肩,順勢不動聲色的掂了掂聖童的銀項圈,然後暗暗咂舌:
‘乖乖,這怕不是有一斤多重了吧。這是哪家跑出來的傻小子?’
想著再套一套話,要是他在錦城有什麼大背景,就送他回去,要是不過是個小族首領的孩子,那就把他身上值錢的東西都騙走。
反正現在這世道亂的很,隻要不吃窩邊草,就不會有事。
這樣想著,王三郎便衝著手下使了個眼色,幾人咋咋呼呼,笑嘻嘻的便忽悠著聖童往僻靜之處領。
周遭擺著小攤的店主都看在眼裡,雖都在心中歎息,但個個低著頭,不敢出頭。
王三郎的手下晃晃悠悠的將聖童圍在中央,擋住他人的視線,而王三郎也在不斷的套聖童的話。
不過,聖童本身剛從長眠中蘇醒,思維混亂,說話顛三倒四,不成邏輯,又因腦中禁製,無法將具體真相說出。
所以王三郎同聖童周旋了幾遍,卻什麼也沒問出來,然後他便有些不耐煩。
說到底,不過是見到了一斤多重的銀子都起歪心思的流氓混混,哪來的什麼耐心。
轉過最後一戶錦城世家的門扉,聖童仍舊沒有絲毫反應和表示後,王三郎便推推搡搡的,拉著聖童往錦城窮人居住的破敗坊市,他們的老巢走去,打算動手了。
剛剛走出坊市,聖童忽然用力推搡王三郎,讓其腳下一個踉蹌,撲在自家兄弟身上時,奮力擠出人群,同時摘下自己的項圈,用力丟向另一端。
能被十二峒選為聖童,肩負龍泉之秘,聖童當然不真的是個懵懂孩子,早就慢慢回過神來,發現了這群人圖謀不軌。
可他身上現在沒有蠱蟲,他自身也未習武,所以不敢強行離開,隻能抓準他們剛剛踏入自家地盤,鬆懈的時機離開。
“瓜娃子,給老子追,在老子的地盤,還能讓你逃嘍!”
手忙腳亂的彈起來,王三郎指著聖童逃跑的方向,大叫道,推搡著自家的小弟,讓他們去追。
五六個人趕緊順著聖童跑的方向追去,王三郎在身後將地上的銀項圈撿起來。
不管怎樣,掉在地上的錢不能丟。
將項圈揣進懷裡,王三郎跟了上去,但實際上氣已經消了大半。
‘將那瓜娃子抓到,買給人牙子,再將這沉甸甸的銀子換了,今天可以美美的去祥和樓喝上一盅酒,叫上那春蘭服侍,上次她那桃兒一樣顫巍巍的身段,可把爺饞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