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恩的臉色微微一變:“文比,怎麼個文比法”
何無忌笑道:“就是說不用一對一地拳腳搏鬥,隻比力量就是。”
孫恩輕輕地“哦”了一聲:“這個力量,如何個比法呢”
何無忌正色道:“軍中練力量,那是靠舉石鎖,這裡是民居,未必有那種東西,但是大石塊應該不難找。到時候就讓二人扔石塊,看誰扔得遠,誰就是勝利者,這不是公平合理的嗎”
徐道覆哈哈一笑:“好,這個主意好,我就不信,還有誰的力氣能強過我。”
他一邊說,一邊開始掄起了臂膀,隨著他的這一下下劇烈的動作,風聲大作,吹得各人的頭發一陣散亂。
劉裕平靜地說道:“可以,這樣不傷和氣,蠻好的,隻是剛才何兄說,可以下注買輸贏,又是什麼個意思呢”
何無忌眉毛一挑:“你們京口這裡沒有賭場,不象我們廣陵那裡,有不少賭號,可以對任何事情下注,不過今天既然你們文比,那為了讓圍觀的各位有點奔頭,我不妨來作個莊。”
“願意押你劉裡正勝的,就押錢在你這一邊,願意押徐道兄勝的,就押他那一邊,押錢以十錢為上限。”
“比方說,如果有二十個人押你劉兄勝,每人十錢,而那邊有三十個人押徐道兄勝,每人十錢,那最後如果你劉兄勝出,這邊每個押你贏的人,都可以分得十五錢。明白了嗎”
徐道覆的嘴角勾了勾:“也就是說,如果是我勝了,那就是押我的三十個人,去分那四百錢”
何無忌微微一笑:“正是如此。因為我大大小小還算個官吏,由我作莊,想必京口百姓也能信得過吧。”
劉毅笑道:“不錯不錯,我一直想去揚州那裡賭上兩把,今天如果在京口就有這個機會,那再好不過。今天是與民同樂的時候,朝廷也不會計較這些設莊的小事,那我們這就開始吧。”
劉毅說著,轉頭就鑽進了人群,拿過了一麵響鑼,敲了起來,剛才還在打鼓看雜耍的人們,紛紛聚向了他這裡。
劉毅也開始扯著嗓子,跟眾人說起這起文鬥下注之事,說得圍觀的人眾們轟然喝彩,很多人開始爭先恐後地擁向了何無忌剛剛在一處高坡上搭建的小榻了。
劉裕看著對麵解下了巨劍,開始活動起手腳的徐道覆,搖了搖頭:“看起來徐兄你這些年沒少練這些力量啊。”
徐道覆冷笑道:“不錯,要護衛教主,就得武藝精熟才行,一力降十會,沒有力氣,一切都免談!”
“你在這京口務農,自然不得訓練其法,而我們是要天天紮馬步,舉石鎖,劉裕,馬上你就會知道自己的差距了!”
劉裕微微一笑,檀憑之跑了過來,站在他的身邊,笑道:“劉大哥,這回我買了你贏,下了十錢,我全家人和魏兄弟也都押了你贏的,你可不要讓我們失望啊!”
劉裕從懷裡摸出了那袋子錢幣,那是剛剛賣草鞋的所得,他從中間摸出了四十錢,丟給了檀憑之,說道:“把這些錢押上,就說是我劉裕押的。”
檀憑之的臉色微微一變:“這樣也行嗎你可是參賽的人啊,而且,不是說隻能最多押十錢嗎”
劉裕勾了勾嘴角:“就說我娘,我兩個兄弟,加上我自己,一共四個人,四十錢,全押上了。今天他們不在這裡,就由我作主,代他們下注了。我又沒買自己輸,是買自己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