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敷微微一笑,說道:“王小姐對軍製很熟悉,但可能對部隊的召集和解散並不是太清楚了。”
“要知道,國家是不可能永遠保持北伐時的幾萬,十幾萬大軍的,一旦打完仗,就要散兵歸農,而作為軍主,僮主之類的將官,則成了光杆將軍,手下沒有什麼兵士了。”
王妙音的雙眼一亮:“對啊,這點我怎麼沒有想到。”
桓玄的眉頭一挑,說道:“我荊州處於大晉的西部,直麵北方強胡,北方的門戶是襄陽城為治所的雍州,但軍事壓力同樣很大,所以,在荊州,會保持兩到三萬的常備兵力,以防胡人突襲。”
“皇甫軍主和吳軍主都是戰場英雄,百戰宿將,按說在軍中一直留下去,是有軍職的。但平時無戰事時,軍士也是屯田訓練,半耕半兵,這些事情隻要交給基層軍官即可,象他們這樣的軍主,多半還是領各地的州縣長官之職,分駐地方。”
吳甫之搖了搖頭:“我們不一樣,我們兩個當年是北方的孤兒,被桓公帶回荊州的,桓家對我們有活命之恩。”
“所以桓公臨去之前,我等發誓一定要保護少主,桓公故去後,北方無大戰,我等得以專門護衛少主。但前麵我二人說過,現在胡虜已經兵臨襄陽,這次結束之後,我等還是希望能回荊州從軍,殺胡報國。”
桓玄微微一笑:“這是自然。現在,我們就看看,這個劉裕能不能打倒刁球這個胡人吧。”
這些人說話間,刁球已經把身上的甲胄一件件地脫下,隻穿了一件勁褲,赤了上身。
而盔甲一脫後,刁球滿身白花花的腱子肉配上毛茸茸的胸膛,看起來三分象人,七分倒象個大猩猩。
他的胸前紋了一個狼頭,麵目猙獰,兩臂上則是刺滿了符文咒語,顯然並非漢字,不少京口女子都不好意思地背過了臉。
劉裕心中暗思此人雖然是番邦異族,卻也為國討賊,算是有功之臣,再一看他鐵塔般的身軀與壯碩的肌肉,不在自己之下,心中也豪氣頓生,一下子脫了外衣擲於地上。
劉裕胸前與背上的肌肉隨著呼吸與運氣如波浪一樣有節奏地起伏,而胸前茂密的汗毛也不知是隨風而起還是被氣所激,象雄獅一樣根根倒豎起來。
兩人都鼓起了十分勁,在場的人個個是練家子,全都閉住了氣,等待著他們接下來驚天動地的碰撞。
劉裕的腦子裡飛快地旋轉著,看刁球起手的架式,還有從吐氣中所判斷出的護體氣功,乃是塞外胡人的森羅萬象殺。
此人走的是至剛至猛的外家路子,舉手投足都可作為攻擊的武器,連鐵頭也可以撞人致死。與此人硬拚,還需要鬥智方可。
打定了主意後,劉裕便雙掌連環,使出遊龍掌直奔對手中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