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哈哈大笑,聲如洪鐘:“奴賊不過如此!”
隨著這聲大吼,他的身子突然一飛衝天,直接向上跳起,足有一人之高,而那鋒冷的紮心老鐵,閃電般地刺過了他原來站的位置,連同著執刀的刁球,向前直衝出四五步,一下子落到了劉裕的身前。
劉裕在空中雙腳連環踢出,正是他從小所練的鴛鴦步中的精妙腿法,鴛鴦三抄水,兩腳重重地踢中了那刁球的後心。
借著他這空中騰起的勁道與刁球前撲的力量,把刁球整個人踢得淩空飛起,向前撲出了十幾步,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刁球的內腑五臟如遭重錘,一張嘴,“哇”地一口就吐出了一大灘鮮血,甚至隱約間也可以見到幾塊碎肉,顯然是內腑的一些殘片,可見他受傷之重。
而刁球手中的那柄紮心老鐵,也終於隨著他這一下落地,無力地跌落到了一邊。
刁球的兩眼快要睜不開了,但憑著一個武人的本能,仍然掙紮著想要去夠這把短刀。
就在他的手向前吃力地伸出了半尺之時,一隻穿著草鞋的腳,重重地踩在了他的手背之上,他的掌骨如同被千斤巨鐘所壓住,哪還能向前伸出半步
刁球顧不得手中的劇痛,吃力地抬起了頭,陽光的照耀下,劉裕那張英氣十足的臉,現在了他的麵前,而這張臉上掛著一絲冷笑:“老鐵,紮心了不”
刁球又氣又怒,心中一股子血氣上湧,兩眼頓時變得黑暗起來,頭一歪,就此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台下爆發出了一陣雷鳴般的掌聲與喝彩之聲,台上的檀憑之興奮地與一邊的高雅之相對擊掌。
作為練家子看來,劉裕的這一下旱地拔蔥,跳起的時機分毫不差,那一刀幾乎要貼上他的後背,不到三寸時他才起跳。
也就是這樣,才能讓刁球畢其功於這一刀,連人帶刀向前撲出全力,以至於後心空門大開,給他一舉踢中,而省去了那幾百回合的打鬥。
劉裕勾了勾嘴角,一腳把那把紮心老鐵給踢得遠遠地,然後鬆開了踩著刁球手背的腳,看向了在一邊麵色陰沉,一言不發的刁逵,笑道:“刁刺史,這下如何呢咱們京口的規矩,你是不是應該遵從呢”
刁逵的嘴角抽了抽,還是歎了口氣:“本官一向言出如山,剛才既然跟你有過這樣的賭約,那自當遵從。京口父老們,自本官的任上起,京口這個不得在鎮中使用兵器的規則,照舊。”
台下的民眾們爆發出一陣歡呼之聲,卻是無人為刁逵喝彩,所有的百姓都齊聲叫道:“劉裕,威武,劉裕,威武!”
刁逵一秒鐘也不想再在這裡呆下去了,今天他氣勢洶洶而來,卻是落得如此的灰頭土臉,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的心都有了,他匆匆一揮手:“我們走!”轉身就急匆匆地向台下要走去。
劉裕突然開口道:“刁刺史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