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慕容南的命令剛下達,連一邊的傳令兵都為之臉色一變,放下了正放向嘴唇邊的鼓號,難以置信地看著慕容南:“將軍,這樣會殺到我軍將士的!”
慕容南冷冷地說道:“可同樣會殺到敵軍將士,對不對”
劉牢之的嘴角勾了勾:“原來,你就是要用手下的性命去跟敵軍纏在一起,然後不分敵我地用騎兵衝擊,這樣劉裕的所有弓箭和遠程武器無法使用,即使是用了陷阱,拒馬這些東西,也派不上用場,你寧可舍掉八百人馬的性命,也要保證最後那二百人的突擊,對不對”
慕容南微微一笑,青銅麵具之後的一雙眼睛裡,光芒閃閃:“不錯,劉將軍說對了,我們鮮卑人打仗就是這樣,不問傷亡,隻求勝利!”
說著,他突然一抽刀,“嗆”地一聲,精光閃閃的長刀,刀光奪目,隻聽“嗚”地一下,這一刀,結結實實地砍在了剛才置疑的那個傳令兵的身上。
饒是凶悍異常的鮮卑軍士,也給這一下嚇得冷汗直冒,劉婷雲“哇”地一聲,更是直接蒙住了雙眼,不敢再看。即使是鎮定如斯的謝玄,臉色也不免微變。
當眾人再次看向了慕容南時,卻隻見他是用刀背架在那傳令兵的脖子上,這個小兵的臉色慘白,而手中的軍號,也直接掉到了地上。
慕容南的聲音冷酷而強硬,不帶半分感**彩:“軍中,我的話就是命令,就是軍法!你對我的軍令有半點置疑,就該死,如果這是在戰場上,這一刀我絕不會用刀背!”
說著,他的眉毛一挑,收刀入鞘,對著愣在後麵的第二個軍士沉聲道:“現在,你是傳令兵了,傳令!”
王妙音在後麵輕輕地歎了口氣,喃喃道:“軍令如山,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桓玄冷冷地看著慕容南身邊的軍士開始吹號:“令行禁止,本就是軍中的基本規矩,不過,這些胡人倒是令酷下必死,也難怪當年會有這麼強的戰鬥力。看來慕容家真的是很危險的敵人,一個部曲就有如此威嚴,可想而知,慕容垂會有多厲害了!”
皇甫敷歎了口氣:“當年老主公敗在慕容垂的手下,看起來也並不冤,這小子不知道是何來路,是慕容垂的兒子嗎”
謝玄搖了搖頭:“不,慕容垂的長子慕容評,已經給王猛設計害死了,他是不敢再派兒子過來的,這個人應該是跟在他身邊的部曲,人倒是很年輕,隻是看起來這兵法還是很精通的。”
桓玄微微一笑:“慕容家就算是女人,都是便習弓馬,從小深知兵事,這點跟我們漢人可不一樣。”
孫無終的表情變得很嚴肅,站在一邊沉默不語,皇甫敷突然回頭看向了他:“孫將軍,現在你是在為劉裕擔心嗎”
孫無終咬了咬牙:“我相信,劉裕一定不會輸給這個鮮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