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鎮定沉著如劉裕,聽到這話後,也不免臉色大變,劉婷雲吃驚地張大了嘴,半天說不出話,而王妙音直接從坐榻上坐了起來,杏眼圓睜,失聲道:“怎麼可能桓公子昨天不還好好的嗎”
桓玄輕輕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禍福無絕對啊,各位,你們在這裡爭論這桓公子的外貌,人家心裡也有數,為了能迎娶美嬌娘,乾脆狠了狠心,讓他的兩個外甥操刀,直接割掉了他下巴上的瘤子,隻可惜沒止住血,創處大出血,很快就往生了。”
劉裕怒目圓睜,直盯著桓玄,厲聲道:“兩個外甥操刀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一到壽春,就出這種事!朱綽將軍何在!”
桓玄冷冷地說道:“劉裕,你是在懷疑我嗎自始至終,我都在城外,並沒有跟他們有過任何接觸,朱將軍也隻是帶著楊秋去見了徐將軍,然後馬上就回了城外的軍營,這件事情,還是我們安置好了城外營地之後,回壽春時才知道的!”
劉裕咬了咬牙:“桓蔣一向懦弱,他的兩個外甥都隻是十歲左右的小孩子,怎麼會突然做這種事情一定是有人指使!”
桓玄微微一笑:“桓蔣娶親之事,城中無人不知,而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連我在城外都聽說了,要是送上門的媳婦娶不成,那桓家的臉以後往哪裡放朱家的那兩個孩子,平時雖然經常欺負桓蔣,但也沒少為他出頭打架,所以他們做這樣的事,很合乎情理啊。”
劉裕的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盯著桓玄:“現在朱家兩個孩子何在”
桓玄勾了勾嘴角:“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已經嚇呆了,朱綽將軍不敢護短,已經把他們拿下,送交了徐將軍處置,而朱將軍本人也自入監牢,聽候發落。因為他本人沒法來了,所以我作為他的上司,長官,過來通報你們一聲,還請你們把這個消息,儘早地傳達給謝鎮軍那裡。”
劉裕沉聲道:“這次我既然是有護衛之責,現在就有義務把此事弄個清楚,如果要審朱家的兩個孩子,我必須在場。”
桓玄微微一笑:“可以,這是自然。不過,十歲的孩子,隻怕你也不可能審出什麼。本就是小孩子鬨事之舉,沒想到玩出人命。你劉裕在京口的時候,不也經常出手很重,致人重傷嗎”
劉裕冷冷地說道:“這是兩回事,誰都知道這樣大的瘤子割了是有生命危險的,即使是十歲的孩子,也會知道此事不可為,所以他們為啥會這樣做,我必須弄個明白,從現在開始,我也要跟朱家兩個孩子呆在一起,他們的飲食喝水,我要親自查驗,在玄帥派人來之前,我必須要確保他們的生命安全。”
桓玄冷冷地說道:“劉裕,你這樣做是對徐將軍的不信任,不要忘記你的身份,你隻是一個小小的幢主,不是這裡的太守!”
劉裕的表情變得堅毅而鎮定:“我是送親的,就必須對這次的事情全程負責,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不能再有任何的閃失,桓蔣的屍體不許動,那兩個孩子我必須要親自監護起來,這不是對誰信任不信任的問題。還有,桓太守,此事好像跟你沒什麼關係吧,你的部下之子犯了事情,為什麼你要如此積極呢”
桓玄搖了搖頭:“朱家是我們桓家的老部下,他家出了事,我作為桓家世子,自然要過問,而且於公來說,現在桓蔣死了,桓豫州接下來會怎麼樣,會不會影響我大晉這回的抗秦之戰,也是我所關心的事情。所以這次,我會在壽春一直關注此事,直到有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