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喜一邊恨恨地說,一邊狠狠地揮了一下拳頭,好像是在打劉裕的臉。
胡文壽連忙拉住了徐元喜剛剛放下的拳頭,低聲道:“將軍息怒,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徐元喜咬牙切齒地說道:“老子在這壽春城裡經營了二十多年,從一個小軍官奮鬥到將軍,這裡就是我的地盤,誰也不能奪走,劉裕是什麼東西,一個小小幢主,才來了幾天,就想奪我基業是可忍,孰不可忍!”
胡文壽微微一笑:“將軍,此事還要從長計議,那劉裕是有備而來,一步步地實現自己的陰險計劃,咱們這時候如果一怒而奪他兵權,隻怕他會在城中進一步地煽動軍心,甚至嘩變奪權,也未必不可能啊。”
徐元喜睜大了眼睛:“他敢,我這裡還有五百中軍親衛,劉裕就算三頭六臂,我也不信他能敵得過這麼多人。還有,實在不行,我可以請他赴宴,然後把他藥翻了關起來。”
胡文壽歎了口氣:“將軍,你有抓劉裕的罪名嗎”
徐元喜哈哈一笑:“這罪名還不好找嗎,就說他把朱家兩個小子私放出獄,未經我同意,所以要把他拿下。”
胡文壽搖了搖頭:“當初放出這兩個小子,可是城中千百人都知道的事,這時候因為這事找劉裕的麻煩,難以服眾。再說了,那劉裕有雄武之姿,本身也經曆過了上次藥翻楊秋等人的事,無論硬來還是使計,隻怕都不行。何況,他還有二百多騎兵護衛呢,那些人也都是壯士,真動起手來,您還真不一定能拿下他。”
徐元喜聽得心驚肉跳,額上的汗水都要沁出來了:“這,這可如何是好老胡,你跟了我多年,這回一定要拿個好主意啊!”
胡文壽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陰森森的白牙:“其實,這事也並不難。您現在畢竟還是城中的主將,手握兵符,但劉裕就是利用了這點,爭取到了守城的任務之後,從將士和百姓們的心中建立自己的威望,我原本以為今天秦軍攻城這一戰,守下會很難,將士百姓死傷慘重,到時候咱們就趁機散布消息,說劉裕指揮無方,徒增傷亡,把他撤下,就順理成章了。”
徐元喜咬了咬牙:“可是這次他大獲全勝,深得軍心,隻怕老胡你的打算,是要落空了。”
胡文壽冷笑道:“將軍,你是知道我老胡的,我從來做事都要留後手,這招不行,就用另一招,他姓劉的再能打,但是命根子,可是在咱們手上!”
徐元喜奇道:“命根子什麼命根子”說到這裡,他兩眼突然一亮:“你是說,存糧”
胡文壽哈哈一笑:“正是,當時我要將軍把糧食集中在刺史府裡的時候,沒有把這個用意給公開,今天既然話說到了這份上,那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是的,屬下就是因為考慮到要有辦法牽製姓劉的,這才想到這個辦法。”
徐元喜點了點頭:“守城最重要的就是糧草,敵軍如果不攻城,還可以圍困,如果糧食供應出了問題,那城中人心就會浮動,甚至不攻自破。現在糧草在我的手上,我要分誰多少就是多少,甚至可以在糧食裡摻沙子,讓軍士們怨恨劉裕,再給他安個克扣軍糧的罪名,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