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淒厲的破空之聲響起,劉裕的臉色一變,這一箭,不是衝他而來的,而是從他的身後飛出,直奔苻融,就在劉裕的嘴角微微勾起的一瞬間,這一箭狠狠地射中了苻融的咽喉之處,把他的喉結和喉骨擊得粉碎,穿頸而出,而隨著這一箭的射出,苻融那高大的身軀,在馬上再也無法繼續維持了,滑下馬鞍,重重落地,而戰馬仍然不知道主人已死,低下頭,輕輕地舔起苻融的手來。
苻飛龍嚇得魂飛魄散,苻融在秦國號稱第一神箭手,居然給人這樣生生斃於箭下,自己繼續留在這裡,隻是送死,他也顧不得收苻融的屍體,一勒馬韁,轉頭就跑,而失去了主帥的秦軍士兵們,最後一點士氣也蕩然無存,“苻”字帥旗轟然而倒,這回不用再有人喊秦軍敗了,所有士兵都扔下了武器,或跪於地請降,或轉身逃跑,恨不得爹娘多生兩條腿,讓自己能跑得更快點。
劉毅的笑聲從後麵響起,而他的人則一溜煙地跑向了苻融的屍體方向,這會兒,他的手上已經抄起了一把短刀,寒光閃閃,顯然是要去割苻融的首級。
劉裕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而劉敬宣這會兒已經因為乏力和失血過多,而躺倒在地,他看著劉毅,憤怒地說道:“希樂,太不象話了,你,你這是搶,搶寄奴的斃敵大帥之功!”
劉毅的眉頭一挑,停下了腳步,看著劉敬宣,冷笑道:“搶功我搶誰的功了按大晉軍律,斃敵將帥者,如果不是用刀劍矛槊殺死的,而是死於箭下,以中的箭枝來判斷,要不要我們現在去看看,苻融中的是誰的箭”
劉敬宣咬牙道:“你!你居然說這種話,你明知寄奴射的那箭,是我拔下手中的箭枝,不可能是有寄奴的名字!”
劉毅哈哈一笑:“對不起了,既然是無名之箭,那就是流矢,苻融的身上,除了流矢,還有刻著我劉毅大名的箭,寄奴,你說,這功勞,應該給誰”
劉裕平靜地說道:“希樂一箭斃苻融,沒毛病!”
劉毅似乎有點意外,眨了眨眼睛:“寄奴,你真的這樣認為哪怕到玄帥麵前,你也這麼說”
劉裕微微一笑,說道:“都是自家兄弟,誰殺敵不是殺啊。區區軍功,哪比得上我們今天在此的豐功偉績以後咱們的名字,都會留芳百世,我說過,接下來,我們還要繼續北伐,去爭取更大的功勞,苻融是秦軍主帥,也是造成我大晉數萬軍民慘死的元凶,今天一箭斃了他,我心願足了,至於這功勞,就留給希樂兄吧,你今天也辛苦了,值得這個。”
劉毅眼珠子一轉,哈哈笑道:“好,寄奴不愧是寄奴,大氣,你把此功給了我,那接下來,追殺苻堅的大功,我就不跟你爭了。祝你好運!”
說到這裡,劉毅轉頭對著身後的趙毅,劉蕃,劉粹等人說道:“弟兄們,咱們走,取苻融的首級去!”
劉毅等人歡呼著奔向了苻融的首級方向,很快,苻融的腦袋就被劉毅插在槊上,高高舉起,而一陣陣的歡呼聲響起:“劉毅劉希樂,已取苻融首級,劉毅劉希樂,一箭斃苻融!”
劉裕抹了抹嘴角邊的血跡,臉上的那兩道血印子,火辣辣地疼,可他卻不想管這些,看向了劉敬宣,彎腰道:“阿壽,感覺怎麼樣傷得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