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處榮光煥發,一路小跑著上了台,他忍著心中的狂喜,對著劉穆之一抱拳,說道:“孫處在此。”
劉穆之微微一笑,指向了台邊的那些錢箱,早有軍士們開始取錢和絹帛,孫處的兩眼在放光,不自覺地用舌頭舔起了嘴唇,而他的眼睛,早已經從劉穆之手上的錄功薄,轉向了那些取錢帛的軍士們。
兩個軍士拿了十串銅錢過來,遞給了孫處,孫處連忙從懷中掏出了那隨時在身的打包布,攤在地上,十串銅錢堆上了布,很快給他打包成了一個搭褳,動作熟練而輕巧,這一個動作,他操練了無數遍,甚至比在戰場上的戰術都作都要多,畢竟,北府軍這支特殊的部隊,允許戰場上的繳獲和擄掠,至於能搶到多少,那各憑本事了,幾乎每個北府大兵,都是這種迅速打包的能手,孫處就是其中之一。
當孫處再次站起身時,搭鏈已經變得鼓鼓囊囊的,孫處把這個搭鏈往自己的腰間一係,本來就挺粗壯的腰肢,看起來就象個水桶一樣,劉穆之笑道:“三蛋子,你這可真是腰纏萬貫,有錢人了啊。”
台下一陣哄堂大笑,北府的將士們,一個個都兩眼放光,開懷大笑,孫處的功勞雖多,但並不象劉裕那樣高不可攀,多數士兵,起碼是有孫處三分之一或者是四分之一的斬獲,心中在暗想,人家孫處腰纏萬貫了,咱至少也得有個四五千錢吧,回鄉可以買個十畝八畝的田地呢。
孫處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道:“胖子你就知道笑話我,不厚道啊。”
劉穆之擺了擺手,一邊的軍士們,又推著一車絹帛而來,上麵放了足有二三十匹,滿車都是,孫處的眉頭皺了起來:“劉參軍,這錢我可以纏腰上,可這麼多匹絹帛,我可沒辦法拿啊。”
劉穆之笑道:“沒關係,知道你們一個個很難拿得動這些絹帛,所以玄帥早就給你們想好了,回頭你隻需要報出你的家鄉戶籍之所在,等你回鄉的時候,當地的地方官吏,會把同樣數量的絹帛,送到你家去。”
孫處的精神一振:“當真可以如此”
劉穆之點了點頭:“當然,北府軍裡大多數人都要回到江南安置,象京口就會有很多人,到時候朝廷會一次性地把這些絹帛發往這些州郡,再由當地的官吏統一調配,你們都是英雄,回鄉後也會有所任用,說不定,這發絹帛的事情,就要你三蛋子親自執行呢。”
孫處哈哈一笑:“好,還是劉參軍想的周到,那我就回家等著收這些好東西啦。”
孫處走到一邊,開始向著幾個文書說起自己的戶籍來,劉穆之的胖臉之上,肥肉跳了兩下,看向了台下:“下一位,北府軍老虎部隊第三軍第一幢,副幢主,虞丘進。”
時間在慢慢地流逝,劉穆之這樣上台唱名的參軍,有五六十位之多,以不同的部隊為單位,所有將士,都分了不同的區域領賞,功高者如劉毅,劉敬宣等人,領錢多達五六萬,絹帛上百匹,而一般的軍士最差也有個兩三千錢,有些隻有幾匹絹帛的家夥,乾脆也不費那神,直接抱著,扛著幾匹上好的絹帛就走,人人臉上都是喜悅之色,整個大校場上,歡聲笑語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