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爾達笑道:“我來中原很多次了,還沒聽到哪個姓蒼的,你這是想隱瞞本名嗎”
劉裕搖了搖頭:“那是大行首的見識還需要提高,當年黃帝的史官就叫倉頡,也是發明我中原文字的人,其後世子孫便以蒼為姓,我的祖上在漢朝時有江夏太守諱英大人,在魏有敦煌太守諱慈大人。這些恐怕您是不知道的,不然也不會說那樣的話。”
額爾達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之色,擺了擺手:“你們漢人的姓氏成千上萬,我又怎麼可能一個個知道,就象我們草原之上,有上萬個部落,你們漢人也不可能知道多少。罷了,你可以把你的妻子留下,自己離開吧。”
劉裕平靜而鎮定地說道:“大行首,如果我隻是要請你帶我的妻子走,那也不用送你這些虎皮鹿皮了,你要知道,我不會和我的妻子分開,要一起走。”
額爾達冷冷地說道:“你們秦國的宰相王永大人說過了,丁男不入草原,我是商人,也是代表我們大酋長的使者,不能違背他的命令。你是丁男,我不能帶你走。”
劉裕微微一笑:“王大人的話,我聽到了,但那約束不了我們夫妻,因為我們並不是秦國的子民百姓,我們是從中原過來的。”
王永的聲音,冷冷地從棚外響起:“難道中原就不是大秦的子民了”
劉裕的臉色微微一變,轉而回複如常,他轉頭向後,對著緩緩走入的王永,行了個禮:“見過尚書令大人。”
王永的身邊,跟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一身綢緞衣服,在這個地方顯得很紮眼,其人麵如冠玉,眉眼之間有股難言的英氣,劉裕與之對視,互相微微一愣,王永身邊的一個將校厲聲道:“你這廝好沒道理,宰相的公子在此,竟敢無禮!”
劉裕勾了勾嘴角,平靜地說道:“公子並非官身,即使是尚書令大人,我也無需向其行禮。”
王永的臉色微微一變,轉而笑了起來:“閣下的見識非一般常人,本官本來無意打擾你與大行首的對話,隻是有點好奇,為何閣下出自中原,就不是我大秦的子民百姓呢”
劉裕正色道:“大秦失去中原,已經兩年有餘,當地百姓,早歸晉國,如果宰相大人還認為中原是大秦的領地,那草民也可以說,那以前還是晉國的地盤呢。”
王永身邊的那個綢衣少年笑道:“此話有理,伯父大人,想不到這雁門之地,也有如此見識的豪傑。”
王永笑道:“鎮惡,這回伯父帶你出來見識一下天下,可不是讓你妄議軍國之事的。”他說著,對劉裕點了點頭,“這位壯士,你的話有道理,這是家侄,名叫鎮惡,先父大人一向鐘愛此孫兒,臨去世前也一直囑咐我等要好好曆練他,一時失言,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