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同和殺手們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拓跋珪那深邃的狼一樣的目光落在了遠處劉裕的帳篷上,剛才的那陣晃動已經平息,一切歸於沉寂,亦如這片草原上成千上萬的其他大大小小的氈包一樣。月光如水,灑在山下的這片青綠色大地之上顯得那些大大小小的氈包如同萬千滴朝露閃閃發光,又如同無數顆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輝,透出一片寧靜與安詳。
一陣沁人心脾的馬蘭花香混合著哈密瓜的味道伴隨著冷冷的夜風,拂過拓跋珪那棱角分明的臉,而一雙柔若無骨蓮藕般的玉臂從背後環住了拓跋珪那強健的腰肢,幾縷烏絲伏在拓跋珪露在外麵的脖頸之上,酥酥麻麻,猶如萬蟻爬過。
一個勾人魂魄的聲音嬌滴滴的在他的耳邊響起:“你好像對那個漢人有點特彆的興趣嘛,是不是因為在中原待久了,讓我們的少狼主也和那些文弱的漢人變得一樣了呢”
拓跋珪沒有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小姨,這個漢人對我很重要,以後也許會助我成就霸業。”
玉臂的主人不高興的鬆開了懷抱,轉過身嘟起了嘴:“隻有他才能助你成就霸業,我就不能麼!你可彆忘了現在是誰一直在幫你!”
拓跋珪哈哈一笑,轉過身一把摟住了賀蘭敏那纖細的腰肢,大手在她小腹之上肆意的摩挲著,他的嘴貼近了賀蘭敏的耳邊,血紅的舌頭親親的舔了舔她那掛著翡翠耳環的耳垂,柔聲道:“你奪取的是我。”
賀蘭敏的呼吸隨著拓跋珪的動作開始變得急促,她的眼神變得迷離,雪白的肌膚上泛起隱隱的紅潮,微微的嬌喘中蹦出了最後一句話:“誰是小姨!”
拓跋珪發出一聲低吼,左手一掀自己身上的獸袍,露出一身鋼鐵般的肌肉,摟著賀蘭敏的右手一懸,兩人順勢倒在半人高的草叢之中,他那粗獷的聲音含混不清的響起:“這裡沒有小姨,隻有可敦(可汗的妻子,相當於中原的皇後)。”
安同一路小跑,可是他的動作卻不似平時的矯健,一邊的一條八尺大漢頭停了下來,一拉麵巾,王建那張凶悍的臉顯露出來,聲音中透出一絲不滿:“老安,你是怎麼了,想什麼呢,這個樣子怎麼去做事”
安同咬了咬牙:“你們可知道,這次我們要殺的是誰”
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不就是剛才的那個漢人麼”
說話的乃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黑臉瘦高個子,他背的弓箭比彆人明顯大一號,乃是草原上著名的射雕手,跋跋肥。
安同搖了搖頭:“可是這個漢人教過少主很多,甚至可以說是他的老師。我們今天這麼做,將來他要是後悔了,會不會找我們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