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套草原,鐵弗匈奴本部。
幾千名衣衫破敗,風塵仆仆的人,都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五千名全副武裝的匈奴騎兵,騎在馬上,彎刀挎在肩頭,眼中殺氣騰騰,把這些人圍在了中間的一大圈,他們帶頭的兩個人,失魂落魄,可不正是拓跋窟咄與乙弗莫題,而在他們麵前的,則是被幾百名護衛部曲圍在中間,高高坐在將台上的劉衛辰。
劉衛辰一臉陰鬱,看著台下的拓跋窟咄,冷冷地說道:“拓跋窟咄,你居然還敢來我這裡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拓跋窟咄的臉上,汗水已經把滿麵的塵泥衝得一道一道,除了這幾道汗溝之外,隻有一雙眼白露在外麵,本來趾高氣揚的他,這會兒已經沒了任何脾氣,甚至連頭都不敢抬:“怪我一時糊塗,聽信小人饞言,背叛了大王,現在兵敗至此,還請大王給我個機會,我一定重新做人,引大王奪回漠南草原!”
劉衛辰冷笑道:“機會人的一生,哪有多少機會本來我們聯手,可以奪取草原,你卻在最關鍵的時候背叛了我,現在如何慕容永也沒本事幫你奪回漠南,現在的你,對我還有何用”
拓跋窟咄抬起了頭:“大王,請你看在我們曾共事一場的份上,看在我還有這幾千部眾的份上,饒我一命吧,我願意成為你最忠實的奴仆,永遠不敢再有二心!”
劉衛辰冷冷地說道:“拓跋窟咄,你已經輸光所有,漠南已屬拓跋珪,你的這些部眾,無論死活,都是我的,我不需要你的效忠,隻想向你借一樣東西。”他一邊說,一邊站起身,緩緩地走下了高台。
拓跋窟咄心中大喜,連忙抬起頭:“大王無論要什麼東西,我都…………”
他的話還沒說完,剛抬起頭,隻見劉衛辰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麵目猙獰,高高地舉著一把閃亮的鋼刀,而他的嘴裡吐出了一句話,透著無情:“借君的腦袋一用!”
刀光一閃,拓跋窟咄的腦袋馬上就和身子分了家,鮮血從斷了的脖頸處狂噴而出,把腦袋衝得象個西瓜一樣,在地上直滾,一邊的乙弗莫題哪還敢反抗,身子完全伏在了地上,顫聲道:“大王威武,大王威武!我等願效忠大王。”
拓跋窟咄的部眾中一片騷動,有幾十個忠奴跳了起來,赤手空拳地向著劉衛辰衝來,還沒衝出兩步,圍著他們的匈奴騎手們就箭矢連發,每個人的身上都起碼中了十幾箭,最遠的一個人也不過跑出了二十餘步,帶著不甘的眼神,倒在了地上,剩下的人哪還敢反抗,全都跟乙弗莫題一樣,跪地請降。
劉直力題走到了劉衛辰的身邊,看著正在用一塊羊皮擦拭著刀身上的血跡的父親,勾了勾嘴角:“父王,探馬回報,繼拓跋窟咄逃跑之後,劉顯的部眾也全都投降了拓跋珪,劉顯自己孤身逃進了並州,投奔慕容永去了。慕容永沒有敢發兵對抗拓跋珪與燕軍的聯軍,而是緊守長城一線,準備與前秦的苻丕決戰。”
劉衛辰咬了咬牙:“中原的事情我不關心,我隻關心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到漠南,一統草原,奶奶的,這回天賜的良機就這麼失去了,我不甘心。等燕軍退兵後,我們去聯絡漠北的柔然和鐵勒諸部,合擊拓跋珪,不能再讓他坐大了。”
劉直力題搖了搖頭:“漠北那些低等蠻子會聽我們的嗎他們雖然不服拓跋珪,但也從來不忠於我們大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