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沉聲道:“都在這裡彆動,戰象來了就跑!”
他一邊說,一邊扔了手中已經無箭的奔雷大弓,全力奔跑,一頭的亂發,幾乎根根倒立,如是蝟刺一樣,身後的燕小二大聲叫道:“劉大哥,劉大哥,不要丟下我們。”
可是劉裕已經顧不上這些了,那輛單人戰車因為轉向而稍稍一慢,而他就在這一瞬間撲了上去,這一躍,足有六七步之遠,其距離之遠,驚得看台上的眾人,都是一陣驚呼之聲。
可是那禦手也知道,一旦讓劉裕跳上戰車,自己這條小命必送無疑,他瘋狂地舉鞭狂抽戰馬的屁股,打得這幾匹戰馬鮮血淋漓,長嘶連連,一轉眼間,戰車又向前奔出了五六步,劉裕的身形下落之處,離著戰車的後尾還差三四步,終於沒有跳上。
看台之上暴發出了一陣惋惜驚歎之聲,就在這一會兒,買劉裕勝出的人又多了不少,這些賭客們狂叫著:“劉裕,快啊,快啊,彆讓他跑了!”
劉裕的身形還沒有落地,左手就猛地一抖,紮尺老鐵飆射而出,一下子擊中了戰車的座欄木板之上,而那精鋼細鏈,也瞬間就在戰車的尾欄之上繞了兩圈,緊緊地纏住。
而劉裕身形甫一落地,就給這紮心老鐵拖得向前飛去,他整個人的身體,橫在了地麵,左手緊緊地握著刀柄,而前麵的戰車之上,那禦手瘋狂地抽鞭,恨不得能把劉裕在地上活活拖死。
支妙音緊張得額頭之上儘是香汗的汗珠,緊緊地閉著眼睛,手中的木魚卻是越敲越快,口中的經文也是連珠炮一般地誦出,她微閉著的雙眼,餘光一直看著場中的劉裕,如果仔細聽的話,剛才的往生經文也完全變成了祈福求平安的。
劉敬宣急得一跺腳:“寄奴這是做什麼呀,這樣值得嗎那些人不救又怎麼樣,還要賠上自己的命!”
劉牢之冷冷地說道:“他不就是用這種方式,讓你們一個個都死心踏地的嗎”
說時遲,那時快,劉裕突然在地上一個鯉魚打挺,直接蹦了起來,而在他的身子躍起的一瞬間,所有人都發現,他的右手已經抽出了明晃晃的斬龍大刀,奮力一擲,如流星趕月一般,直奔前方幾步之遠的禦手而去。
那禦手身手極為敏捷,一聽到身後風聲大作,本能地一低頭,以為下可以避開弓箭的攻擊,可是斬龍大刀卻是沉重而寬大,這一下飛擲,足有四五尺的空間,儘是刀鋒,當禦手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刀鋒掠過了他的脖子,整個腦袋,就象個西瓜似的給切下,落到了車後的座欄之中,而無頭的屍身仍然坐在禦位之上,一動不動。
看台上暴發出一陣雷鳴般的叫好之聲,劉裕一刀飛擲斃敵,失去了禦手的馬車,開始漸漸地停下,劉裕從地上彈起,左手一拉,抽回了紮心老鐵,順手撿起落在一邊的那把斬龍大刀,也顧不得去料理身上一堆擦破的傷口,一腳踢開座位上的禦手屍體,自己拉起韁繩,直奔百餘步外,險象環生的孫興和那輛隊長戰車而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