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馬台下,格鬥士地牢。
劉裕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單人牢房之中,聽著頭頂之上那格鬥場中,山呼海嘯般的風暴,慘叫聲,歡呼聲,怒罵聲,兵刃相擊時的聲響,混在一起,讓人的血液都在沸騰,在這裡,無論是何等的王孫貴胄還是高門貴女,都會撕下平時裡裝出那副高貴範兒,變成徹頭徹尾,放飛自我的隨性,瘋狂的野獸,為這個格鬥場中,那血腥,瘋狂的人與人之間的自相殘殺,而忘情地吼叫。
劉裕輕輕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難道人與人之間的這種殺戮,真的讓人這樣忘乎所以嗎”
支妙音的聲音,在鐵門之外輕輕地響起,如同天籟:“隻要是涉及了這最原始,最基本的獸性,外加重金下注,就足夠讓人瘋狂。就象現在這樣。劉施主,如果一會兒你出場的時候,他們隻會更加瘋狂的!”
劉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麵前的牢門,緩緩地打開,十餘個皇家護衛,站在支妙音的身後,伊人一身僧袍,卻難掩其秀麗萬方的儀態,看著自己的眼中,秋波如水,儘是難言的神色,這一刻,那個心如止水的比丘尼支妙音,已經重新變回了曾經的高門貴女,劉裕的未婚妻。
劉裕平靜地說道:“我馬上要出場了,師太不應該此時前來,這樣會亂我心神的。”
支妙音微微一笑,轉頭對身後的護衛們說道:“你們先去外麵等候吧,貧尼有話要單獨對這位施主說。”
護衛們行禮而退,鐵門在支妙音的身後合上,劉裕歎了口氣:“這裡有暗門,有監聽的東西,你我在這裡的對話,彆人能聽到。”
支妙音搖了搖頭:“在我來這裡之前,已經把所有的暗道全封上了,這裡沒有彆人,青龍也進不來。我之所以在這個時候來,不是要亂你心神,而是有極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劉裕沉聲道:“你可知青龍就是曾經的髯參軍郗超”
支妙音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愕之色,一閃而沒:“你居然也知道了,我還準備等你打完這場後告訴你呢,我也是昨天夜裡剛剛知道,是娘親告訴我的。”
劉裕咬了咬牙:“想必是朱雀向你娘告知的,郗超有自立,離開分裂黑手黨的打算,朱雀他們把他的身份透露給王,謝這些世家,看來是想讓你們來對付郗超了,那朱雀的身份,你娘可知”
支妙音搖了搖頭:“不知道,朱雀他們隻會透露他們想透露的消息,如果你想知道他們三個的身份,恐怕隻有從青龍的嘴裡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