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牢之的吼聲在整個格鬥場裡回蕩著,幾萬看客,全都聽得清清楚楚“住手,休傷我兒!”
隨著他的吼叫之聲,二十餘名勁裝護衛,緊隨其後,一身軟甲,威風凜凜的劉牢之,直接從所在的看台跳了下去,足有三丈多高的看台,甚至高過了建康城的城牆,尋常人彆說是跳,就是落下,也會摔個半死,可是劉牢之卻是瀟灑而輕盈地雙足落地,陷地寸餘出現了一個小坑,他的身形如同彈簧一樣,沾地而起,直接從小坑裡拔了出來,往前再是兩個小跳,把這下墜之力卸得乾乾淨淨。
眾人的叫好聲還剛剛開始暴,劉牢之就已經顧不得彆的事,衝向了劉敬宣的方向,他擋在了劉敬宣和主看台的支妙音之間,張開了雙臂,直麵幾十部指向劉敬宣後背的連弩,高聲道“陛下,請不要下令射殺劉敬宣,他隻是一時被藥物影響,失去控製,本意絕非如此,更不會傷及他人。還請明查。”
司馬曜也從剛才的驚慌失措中緩過了神,畢竟,讓一個女尼姑擋在自己身前,被其保護,在這幾萬雙眼睛的注視下,實在是太失天子風度了,他整了整衣袍,站到前麵,擺出一副天子的威嚴,沉聲道“劉牢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兒子現在變得如此凶殘可怕,你可知情”
劉牢之咬了咬牙“他應該是練功走火入魔,服藥時情緒失控,請陛下放心,臣會親自把他拿下,嚴加管教,隻請陛下不要取他性命!”
司馬曜轉頭看向了退在一邊的支妙音“妙音,你怎麼看”
支妙音低聲道“劉敬宣以前就服過可以助長功力的五石散,在短期內可以極大地增加力量和度,看來今天是為了幫劉裕,再次冒險服了禁藥,不過,陛下現在是安全的,劉牢之帶著親兵護衛來,應該不會讓劉敬宣再傷人了。”
說到這裡,支妙音的眼波流轉,看向了站在劉敬宣身後的劉裕“何況,還有他在。”
劉敬宣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抄著檀憑之的雙腿,隨時準備力手撕活人,隻是,即使已經失去了人性,變得如同野獸一樣,但生存的本能還是一樣存在,他左顧右盼,看著周圍的情況,幾十名手持鎖鏈,勾子的護衛,已經把他圍了足有兩圈,都在三丈左右的距離戒備,封住了他所有逃離的通道,而內圈之中,隻有劉裕和劉牢之二人還站著,分彆在自己的兩側。
劉牢之沉聲道“敬宣,你清醒一點,我是你爹,現在我命令你,鬆開檀憑之,馬上跪下!”
劉敬宣猛地一扭頭,看向了劉牢之,眼中凶光閃閃,而喉頭也開始出低吼的怪聲。
劉裕連忙說道“將軍且慢,現在阿壽已經不辯所有人,如果一味地刺激他,隻怕他會獸性大,請將軍不要逼迫他,交給我來勸說阿壽。”
劉牢之咬了咬牙“大膽劉裕,你難道以為,你跟他的交情,比我跟他的父子之情還要深嗎”
劉裕正色道“現在檀兄弟的命在他手上,我不希望出現任何兄弟的傷亡,還請讓我一試,如果不成,再請將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