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超石走到了唐順子的麵前,沉聲道:“唐順子,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是你最後的機會,隻要保住命,你還有機會,你如何…………”
一口帶血的唾沫噴到了朱超石的臉上,伴隨著唐順子的的吼聲:“北府男兒,頭可斷,血可流,寧死不降!”
朱超石咬了咬牙,一劍刺出,直透了唐順子腹部,而他整個人也貼到了唐順子的身前,在他的耳邊低聲道:“順子兄弟,你先走一步,我是詐降妖賊,將來一定親至九泉之下隨你!”
唐順之的臉上本來因為這一劍透體而痛苦的扭曲,聽到這句,突然嘴角邊先是一愣,再次勾起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他轉而用力一腳踢出,踹得朱超石向後倒退出幾步,而長劍也隨之從他的身體中抽出,帶出一絲血泉,染得朱超石這身新道袍上遍是血跡,在他倒下去的時候,他發出了最後的怒吼聲:“兄弟,為我報仇!”
在唐順子之後,站著的二十餘個滿身是血,傷痕累累的軍士,都是派去南康郡中訓練這些新征民兵的北府老兵,他們一個個都年過三十,胡子拉碴,從身上受的傷來看,也無一不是在突襲的情況下戰鬥到了最後,力竭之後才落入敵手,眼見唐順子這樣英勇而死,他們一個個都怒目而視朱超石,卻沒有一個人屈服。
一個滿臉橫肉的天師道劍士走到了站在第一個的北府戰士麵前,晃著手中血淋淋的長劍,沉聲道:“你投不投降”
那個戰士冷笑著扭過了頭:“我的同袍們一定會為我報仇的,北府戰士,頭可斷,血可流,寧死不降!”
一道劍光閃過,長劍洞穿了這個戰士的身體,血箭飛濺之處,他的身軀倒下,而另一個天師道劍士,則執劍逼向了下一個人,正要動手時,盧循突然沉聲道:“且慢!”
這個本來欲刺那個寧死不降的戰士的道士收住了手,一臉疑惑地看著盧循:“教主,有何指示”
盧循冷冷地說道:“夢懿,這裡還有二十一個不肯投降的,從那些肯降的俘虜中,挑出二十一個過來。”
朱超石心中暗歎,這盧循果然是嘴上仁義道德,實際滅絕人性,這是要手上染了血的俘虜們,再也無法回頭,一旦屠殺過本方的將士,那必然會受到北府軍的十倍報複,大概當年也是用這樣的手段,讓俘虜和投奔的百姓們無法回頭的吧。
但朱超石把心一橫,厲聲道:“你,你,你,給我出列!”
他邊走邊指,找了二十一個看起來比較強悍的人出列,這些人都給手上硬塞了一把刀劍,走向了那些已經無法起身的北府戰士們。
盧循冷笑著一揮手,第一個民兵給推向了剛才倒在地上的那個將士,他的聲音在發抖:“兄弟,降了吧,命隻有一條,彆為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