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敏喃喃地自語道:“胡道安,胡道安。身為胡人,此後的人生道路,能長久平安,道安也是個常見的僧尼法號,與你的支妙音有異曲同功之妙啊。阿蘭,謝謝你,給我起了這麼好的名字。”
慕容蘭微微一笑,拉住了賀蘭敏的手:“還叫我阿蘭嗎你和我,還有小義真,我們都應該得到新生。新的名字,新的人生。”
賀蘭敏笑了起來:“愛親姐,請受小妹一拜。”
她說著,就想要下跪。
慕容蘭連忙托住了她:“好了,不必如此,我們也算是同病相憐多年,終於苦儘甘來,道安,以後無論是我,還是小義真,都需要你的關照。劉裕那裡,等我這回回到他身邊後,一定會儘早說服他收了你,漢人有平妻的說法,並不分大小,不會委屈你的。”
賀蘭敏用力地點頭道:“那我多謝姐姐了。好了,時辰不早了,今天是你的大好日子,也應該出發了。”
慕容蘭笑著向城門的方向走去:“好的,隨我來,帶上小義真,這是咱們姐妹邁向新生的第一步。”
賀蘭敏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且慢,慕容鎮怎麼辦要是他突然發狂,攻擊你我呢”
慕容蘭淡然道:“悅壽盯著他呢,而且城頭上慕容超也用弩指著他,諒他也不敢造次。慕容鎮是聰明人,以前就兩次投降過,這次雖然有喪子之痛,但那也是黑袍害的,現在兩國罷兵言和,他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鬨事。昨天夜裡議論戰和之事時,他也沒有反對,可見此人還是想要活命的,這回這麼鬨一下,我想更多的不過是為了表現自己的忠義與愛國,為以後的官位爭取個好價碼。”
賀蘭敏長舒一口氣:“原來如此,我還擔心著呢,其實,在他的身邊,我也安排了人手,要是他真的有啥動作,我會一聲令下,就把他斬於馬下,甚至都不需要彆人動手。”
慕容蘭搖了搖頭:“今天是我複婚的日子,也是兩**民長久和平的儀式,我不希望有任何流血事件發生,真要碰到你說的這種情況,也儘可能不要殺人傷人,生擒即可。慕容鎮昨天大戰,身受重傷,又上了年紀,今天不可能有什麼作為,不需要下死手。”
賀蘭敏勾了勾嘴角:“一切聽你的,我的好姐姐,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她說著,一抬手,身後幾十步的人群中,突然走出了數十名手持各種胡笳,手鼓,瑣呐,琵琶等樂器的胡人樂師,同時演奏起來,歡快喜慶的旋律,正是草原上婚禮的節奏,就連四周值守的軍士們,也都不自覺地跟著這個節奏,手舞足蹈起來,一邊跳著舞,一邊高聲道:“祝福蘭公主,祝福臧愛親。”
慕容蘭笑了起來,向前大步而行,兩邊的人群,開始自動地分成了兩列,甚至有些婦人,提著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花瓣,就這樣提著自己的裙子,用裙擺盛著這些花瓣,等慕容蘭經過的時候,一邊歡呼,一邊把這裙擺中的花瓣,奮力地撒向空中,這讓慕容蘭走到哪裡,哪裡就下起了一陣花雨,整個城外,頓時都彌漫起了蘭花的香味。
慕容蘭一邊走,一邊低聲道:“道安,這些都是你的布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