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蘭平靜地看著慕容鎮和他的手下,策馬狂奔,馳向了城門一帶,身形消失在了人群之中,而後方的那些撒花的婦人們,並不知道他們的對話,仍然在那裡一邊歡呼,一邊向天空拋撒著花瓣雨。
悅壽長舒了一口氣:“北海王果然是戰心不死啊,也隻有蘭公主你厲害,能鎮得住他,剛才那會兒,我都準備要動手把他拿下了,要是真這樣,那今天這大婚,也辦不成啦。”
慕容蘭說道:“喪子之痛,痛徹心肺,北海王有這樣的執念,也不足為奇,隻是他還是以大局為重,知道不能以一已之私,讓十幾萬族人都沒了性命。這樣也好,悅尚書,你們剛才說的迎來送往的這個,劉裕那裡知道嗎”
悅壽搖了搖頭:“我們隻安排了我們這邊的儀式,就連賜婚之事,也是晉國那裡的王皇後臨時決定的,兩邊如何對接,我還真沒想過呢,原來以為就是你這樣走過去就完事,可北海王這一提,我倒是覺得,有它的道理。”
慕容蘭點了點頭:“那麻煩你辛苦一趟,過去支會晉軍方麵一聲,讓我夫君走到這中間隔離地帶,與我相會,娶我過門。把剛才北海王說的這些道理跟他說一下,他是一定會答應的。”
說到這裡,她勾了勾嘴角,把手中的兵符遞向了悅壽:“為表誠意,我們主動先獻上這大燕的兵符,並且儘撤這前方的軍士,後退到城門一線,請劉裕放心。”
悅壽的麵露喜色,接過這兵符,跳回馬上,頓時就馳向了晉軍的陣列,伴隨著他拉長的聲音:“我乃大燕禮部尚書悅壽,特來相商大婚典儀之事,我乃大燕禮部尚書悅壽,特來相商大婚典儀之事。”
看著悅壽遠去的身形,賀蘭敏輕輕地歎了口氣:“慕容鎮果然有異心,要不是你帶著兵符,隻怕今天就要刀兵相向了。”
慕容蘭搖了搖頭:“我擔心的從來不是慕容鎮,而是我大哥,不過現在一切都沒事了,隻等儀式進行,等悅壽談好之後,我就要到劉裕那裡了,不會再回來,而兵符,我會給你,你和你大哥到時候作好準備,接管廣固城中的燕軍,放下武器,接受晉軍的改編。”
賀蘭敏睜大了眼睛:“把燕軍交給我們賀蘭氏來管理你沒搞錯吧。”
慕容蘭歎了口氣:“大燕已經不存在了,這燕軍,也不必再交給慕容氏,我的這些同姓親族們我最是了解不過,個個野心勃勃,一有機會,都會生亂,我們的族人想要活命,再也經不起這些動亂了,你大哥擅長治軍,是個將才,也深得軍心,由他來執掌這兵符,是最好的結果。”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到時候,我會讓慕容超和慕容鎮這些人先回建康,至於其他的慕容氏領兵的將帥,也會分批率領本部人馬,以平叛的名義編入晉軍中南調,後麵留在廣固的多是臨時征集的部落族人和老弱,你們兄妹到時候把這些人妥善安置回各個牧場,儘量打亂原來的部落組織,重新混編,如此,才可萬無一失,長久平安。”
賀蘭敏笑了起來:“難道你就不怕,我大哥手上有了兵符,在這裡也不安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