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的,房誌揚又一次發出了殺豬一樣的痛苦嚎叫。
霍岩表情略顯無奈,站在一旁看著他。
旁邊一個路過的老大爺剛才離老遠就瞧見了兩個人的舉動,這會兒走到近前,忍不住在一旁說:“你這小夥子可真是的!自己起不來還非得逞強,非不讓人家扶著你!瞧瞧,又摔了吧!
這個做人呐,得識時務!光是逞強沒有用,接受彆人提供的幫助不丟人!”
房誌揚剛剛吃了苦頭,這會兒本來就憋著一肚子的火沒地方撒,對著公安局的警察他不敢,看到路過的老頭兒也開口教訓自己,頓時怒火中燒,掙紮著爬起來,頂著一張擦破了皮,看起來彆提多狼狽的臉,火冒三丈地衝老大爺跳著腳嚷:“關你什麼事!就你這老東西長嘴了會說話!你老眼昏花的看到什麼了就跑來教訓人?!輪得著你教訓?!你算乾嘛地!
他剛才手有多重你看得見看不見?我骨頭都快叫他給捏碎了你是瞎,看不出來嗎?
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沒看清,還跑出來指手畫腳!快哪涼快哪呆著去!”
老大爺鄙夷地瞥他一眼,一邊往外走一邊嘟囔:“挺大個大小夥子,比個小姑娘都嬌氣,磕一下碰一下,比那要挨刀子的豬叫得都響,一點兒男子漢氣概都沒有,啥也不是!”
房誌揚被老大爺嘟嘟囔囔的話氣得跳腳,想要追上去罵幾句,被霍岩在一旁看著,又終究沒敢太過放肆。
“怎麼樣?胳膊腿兒都還好吧?”霍岩在一旁問,看起來似乎很好心的樣子,向房誌揚伸了伸手:“如果自己走不了,我可以扶你。”
“不用!你彆碰我!我有手有腳自己走!”房誌揚嚇得趕忙退開兩步,結果腳底下拌蒜,又摔了個跟頭。
這回他不敢再趴地上哼哼,生怕霍岩再過來“攙扶”自己,趕忙自己再次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往公安局院外麵走。
霍岩也不著急,隔著兩米來遠的距離,跟在後麵,時不時詢問一句房誌揚自己是不是走得了。
房誌揚不理他,繼續往外走,出了公安局大門,看到霍岩站在大門裡麵沒有“送”出來的打算了,而大門兩側又都裝著監控攝像頭,這才又壯起了膽子,哼了一聲,有些挑釁地衝他笑了笑。
笑過之後,他看到霍岩腳底下動了動,一瘸一拐又趕忙走開,好像生怕對方追出來對自己動手似的。
霍岩走到大門外麵,看著房誌揚順著車水馬龍的馬路邊人行道一瘸一瘸地離開——公安局院子裡自然是不會允許外來車輛隨便進入,而門外這條街也不允許路邊停車,恐怕他的車子停的位置不會太近。
房誌揚大概一瘸一拐走出了十米八米,回頭看了看,霍岩還站在原來的地方,並沒有跟上來,他這才鬆了一口氣,稍微放慢了一點速度。
而房誌揚才剛剛放鬆了緊繃的神經,往前又走了幾步,忽然什麼東西重重打在了他的膝蓋窩裡,讓他腿一軟,撲通一聲又栽倒在了地上。
短時間之內,連續摔了三個大跟頭,房誌揚看上去已經不是一般的狼狽了。
他顧不得疼痛,連忙支起身子轉頭往身後看,想看看是不是霍岩跟了上來,結果卻發現公安局大門口早就沒有了人影,隻有來往的路人好奇地打量著他的狼狽。
霍岩若無其事地回到辦公室,寧書藝正在那裡等著他呢。
“心裡麵舒服點了嗎?”她睨著霍岩問,“房誌揚方才那兩跤摔得可是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