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那個互助會到底是個什麼性質,朱青青的父母也說不出什麼具體的東西來,畢竟女兒大學是在W市讀的,他們能夠了解多少完全取決於孩子想要告訴他們多少。
很顯然,朱青青意識到父母不喜歡她的那個互助會之後,就選擇了對父母屏蔽掉自己和互助會打交道的真實情況。
“工作當中呢?她有沒有和你們說過,工作當中和什麼人有比較大的矛盾,尤其是異性?”寧書藝隻好轉而又問起了另外的問題。
朱宏和呂霞依舊是搖頭。
“她要是但凡樂意和異性打交道,我也不至於嘮叨她,催她找男朋友。”呂霞說,“其實我們也不知道她平時都跟什麼人打交道,至少她不喜歡跟單位裡麵的同事來往。
之前她跟我們說過,覺得同事之間隻有**裸的競爭關係,沒有什麼友情可言,打交道就隻會給自己添麻煩,還讓自己變成一個在同事眼中很好欺負,可以壓榨的對象,所以最好的模式就是在單位就公事公辦,下班之後誰也不要理睬誰。
我當時還說她不應該這麼想,雖然說不一定都要去交朋友,但麵上還是要過得去的,畢竟工作當中也難免需要你幫幫我,我幫幫你,誰都有需要彆人幫一把的時候,總不能一點交情都沒有。
她也不愛聽,但是這孩子打小兒就不愛跟彆人爭執,哪怕是我和她爸也一樣。
所以後來她這話也不在我跟前說了……”
呂霞又忍不住哭了起來:“我真是個不稱職的媽媽!明知道孩子是這樣一個不喜歡在彆人麵前跟彆人爭論,但是又主意很大的孩子,我就不應該用那種方法去和她溝通!
我當時就沒想那麼多,我就單純想著,咱們人在社會上生活,不能天天這個也討厭,那個也不喜歡,把彆人都敵視了,到最後不就等於是孤立了自己麼!
結果就因為我沒處理好孩子的這些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想法,導致孩子跟我有隔閡了,現在關於孩子的事情,我什麼也說不上來……”
她越想越傷心,逐漸泣不成聲。
朱宏一邊安慰著妻子,一邊自己也淚流滿麵。
“二位倒是不用這麼想,這個世界上沒有透明的人,孩子在長大成人之後,自然是不會什麼都不對父母講,這和父母的態度並不是完全掛鉤的。”寧書藝看兩個人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開口安慰道,“每個人都要麵對外麵巨大的信息量,選擇接受什麼,排斥什麼,都是個人的傾向,父母也未必能夠扭轉。
事到如今,二位不必過分自責。”
在辦完所有手續,留下聯係方式之後,寧書藝和霍岩把朱宏、呂霞夫婦送到朱青青生前租住的房子,聯係房東拿來了備用鑰匙。
朱青青的房東乍聽說朱青青出了事,嚇了一跳,後來得知案發現場並不在自己的房子裡,倒也鬆了一口氣,來送鑰匙的時候還好心的安慰了朱青青的父母,對他們說朱青青是一個多麼讓人省心的房客。
這些話在眼下這樣的情形下,著實沒有辦法給朱青青的父母帶來多大的安慰,不過倒也算是一番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