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書藝一聽他這話,也笑了,點點頭:“咱們兩個的感覺差不多,不過我選擇用‘信念感’來形容了而已。
感覺朱青青做這些事,似乎是很努力的在試圖證明什麼,證明自己意誌堅定?證明自己的的確確是在堅定的反抗壓迫,堅定的捍衛女性權益?”
霍岩哼了一聲:“真正具備某種信仰的人,不需要刻意做出很多出格的舉動來證明自己的信仰有多麼堅定。”
“你說得對,所以我也覺得,正是因為內心裡麵其實還是有所動搖的,所以朱青青才會因為用力過猛,試圖證明自己足夠堅定,反而從維權,變成了‘亂打拳’,發力都跑偏了。”
寧書藝看著屏幕上朱青青那些情緒激烈的文字,再想一想她的父母:“一個人的世界觀、人生觀,往往會與自己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人生經曆多多少少有些關聯。
在我聽來,朱青青從小到大,應該是生活在一個比較包容寬鬆的家庭氛圍當中,被父母嗬護得很好。
往好了說,這樣的人是幸福的,因為生活會很快樂很輕鬆,有人給她遮風擋雨,但是往壞了說,由於比較單純,對於外界信息的篩選屏蔽能力就很有限,耳根子軟,容易被人蠱惑,牽著鼻子走。
再加上她讀大學期間,同寢室的那個室友因為感情觀比較隨便,所以成了所謂的‘渣男吸引體’,這也側麵給朱青青加深了‘男人沒有好東西’的概念。
之後再參與到那個什麼互助會當中,如果真的是有心人著力引導,自然會被洗腦成功。
這也就是為什麼她中間一度會對自己的父親都變得非常苛刻。
但是畢竟從小到大父母感情和諧的印象和影響都還在,朱青青應該是一邊覺得彆人說的有道理,一邊又忍不住在內心深處懷疑事態是不是已經嚴峻到了勢不兩立的那種地步。
但是由於不在父母身邊,她接觸互助會的頻率很顯然更高,因此受這邊的影響就會更加明顯,所以每當內心深處對她此時此刻的立場和觀點產生了質疑的時候,她就會感到惶恐,繼而更加努力的去做互助會告訴她正確的事情,好說服自己,自己並沒有動搖。”
霍岩眉頭擰得更緊了:“這個互助會到底想要乾什麼?”
“這是另外一個問題,我們現在還不能夠確定,朱青青遭遇的事情是否與她在網絡上的言行有關。”寧書藝翻看著賬號的私信,“不過她因為這些極端的言論,倒是確實惹了很多私信謾罵,這裡麵也包含了一些帶有威脅意味的,咱們也要仔細排查過才行。”
霍岩點點頭,拿了兩包速溶咖啡,拿去衝好回來,遞給寧書藝一杯,兩人便迅速投入到接下來的工作當中。
到了傍晚上的時候,趙大寶風塵仆仆地回來了,身上的襯衫都已經被汗打濕,黏在了身上。
“哎呀,這一天可把我熱壞了!”他的圓臉都被一層汗津津的水光覆蓋,一回到辦公室就想往空調出風口跟前湊合,屁股還沒等沾著椅子就被寧書藝給趕到了一旁,“不過沒白跑,那個互助會確實有問題!”
“潤潤嗓子再說。”霍岩遞給他一杯水,“外麵熱,剛回來彆喝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