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長廊在黑暗之中無限延伸,仿佛是永無儘頭的一般。
一個長發女人,穿著曳地長裙,披散著一頭黑藻般的頭發,赤著腳行走其間。
她的腳步有些淩亂,被包裹在粗線毛衣外套下的身體不停戰栗著。
忽然之間,一股的無形壓迫感自背後襲來,她的腳步變得愈發急促起來,逐漸從走變成了赤足奔跑。
急促的呼吸聲,淩亂的腳步聲,其中還夾雜著砰砰的心跳聲。
這些聲音混在一起,在黑暗的長廊中來回碰撞交織,變成了一張無形的網,將這個女人和她的恐懼緊緊束縛在一起,無法掙脫。
忽然,四周靜了下來,突兀的,異乎尋常的靜……
女人也在這一瞬間感覺到了什麼,她的麵頰肌肉因為緊張而抽搐顫抖,黑暗中仿佛有一雙手扳著她的肩膀,硬生生止住了她狂奔的腳步,讓她緩緩轉過身去。
在她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與她貼得很近很近,幾乎鼻尖碰著鼻尖。
那人有著和她一樣的長發,一樣的毛衣,一樣的裙子,隻是麵色鐵青,緊緊閉著眼,上揚的嘴角透著那麼一絲詭異的微笑……
就在此時,那道魅影豁然睜開雙眼,露出了如黑洞一般的空空眼眶……
伴隨著一聲讓人不由心跳加速的水琴音,大銀幕中的長發女人,發出了驚恐的尖叫,而大銀幕外,放映廳裡的觀眾也都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冷氣。
在這個不算大的放映廳裡,二三十個年輕人正聚精會神地觀看著影片,神經繃得緊緊的,情緒隨著劇情的發展而起起落落,時不時便會被突如其來的劇情轉折或者音效嚇一大跳,忍不住發出緊張的低呼。
在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中,銀幕上的電影劇情逐漸走向了尾聲,直到放映廳內明亮的燈光再次亮起,觀影的人們這才終於從緊張地氣氛中脫離出來,帶著意猶未儘鬆了一口氣,議論著方才的劇情,起身三三兩兩離開這間不算大的放映廳。
沒有人注意到,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裡,一個長發女子仍舊癱坐在椅子上,身體以古怪的姿態扭曲著,慘白的一張臉微微揚起,歪向一邊,儼然已經沒有了一絲絲生氣。
……………………………………………………………………………………………………
春寒料峭,市公安局刑警隊的走廊裡,兩個身著便裝的刑警正急匆匆要去出現場。
“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你怎麼會跑去跟董大隊主動請纓,說可以負責帶新同事的呢”一個中等身材,長著一張圓臉的男警察一邊跟上同事的腳步,一邊忍不住感到疑惑,“聽說前陣子你還硬是跟著人家練體能來著挨了不少累吧這可實在太不像是你的作風啦!”
說話的刑警名叫趙大寶,被他問到頭上的是他同組的女警寧書藝。
寧書藝是刑警隊著名的“四朵金花”中最獨特的一個,因為腦子聰明,過目不忘,並且博覽群書,宛若一個行走的知識小百科,被隊裡其他同事戲稱為“警隊王語嫣”。
至於為什麼是“王語嫣”,主要是因為寧書藝除了理論知識異常紮實之外,其他但凡與體能沾邊的東西,一律都是低空飄過。
體能考核,往返跑及格線分,寧書藝就能將將跑出分。
米及格線分,寧書藝的成績必然鎖定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