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的可真準!」羅威連忙點點頭,「還真被你說著了!寧書藝你這嘴還挺靈!
說是在發現那幾處指紋的樓梯上,還發現了一些不知道是誰灑在那裡的油脂一樣的東西,無色無味,不仔細看都不太好發現。
要不是刑技的同事是仔仔細細在樓梯間裡采集指紋、足跡那些,保不齊也會因為沒注意到,一不小心踩到滑一跤。」
他說著,又想起來好像還有另外一件事沒提到:「哦,對了,在現場還發現了一處不明顯的血跡,和一小片摔斷的指甲。」
寧書藝挑高眉毛,似乎有些驚訝,但又有那麼幾分意料之中,她的臉上再一次流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怎麼了?一切順利,有收獲了,你怎麼這個表情?」羅威看到寧書藝的反應,有些納悶兒。
「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兒,不合理,也說不通。」寧書藝方才想著羅威轉述的情況,原本一個被忽略掉的細節又重新浮上來,「從崔海春的角度來講,咱們的分析的確說得通。
一個妻子娘家實力比較雄厚的男人,為了甩掉一個癡纏不休,不肯放手的外遇對象,的確有可能做出丟卒保車,永絕後患的選擇。
但是從鄔美芳的角度來看這件事呢?她的所作所為,真的像是一個對於‘轉正誌在必得的人該有的樣子麼?」
「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麼?」羅威有些疑惑,「你和霍岩不是從她那個男朋友的嘴裡聽到的說法麼!
說是她說領導給畫大餅,承諾遲遲不兌現,她男朋友勸她離職不乾了,她還拿不定主意,左右搖擺了一陣子,但是最後還是選擇繼續下去。
這字麵以下的含義不就是崔海春與她的不正當關係,承諾給她‘轉正,但是一直那話哄著她就是不兌現,然後這姑娘思來想去,覺得還是不想對崔海春這一塊‘肥肉鬆嘴麼?」
「這不都是從崔海春的角度來看待問題麼?或者說從第三方的角度。」寧書藝搖搖頭,「假如你是鄔美芳。
或者你不用試圖把自己代入鄔美芳那樣的一個女性視角,我就問你一個最簡單的問題。
假如你想要在咱們單位好好工作,晉銜升職,那你會一心一意做好工作,還是表麵上把工作做好,私下裡偷偷摸摸在外麵做點什麼兼職賺外快?」
「那當然是兢兢業業做好工作,不能在外麵做什麼兼職了!真要是因為這個,被單位發現了,處分了,那不是得不償失麼!」
羅威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說完之後自己一愣,回過味兒來:「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如果鄔美芳是對崔海春誌在必得,一心要逼宮上位的話,她應該把更多心思花在崔海春的身上,而不是給自己又準備了一個備胎?」
「對,這就是我覺得不合理的地方。」寧書藝點點頭,「如果是一個把所有賭注都放在‘轉正這件事上,孤注一擲,隻求成功,不許失敗的人,一個那麼在意崔海春的人,又怎麼會冒著被發現的風險,給自己交往一個‘地下戀情的男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