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在值班室休息肯定不如在家裡舒服,不過想到聶光天天帶著房誌揚往她家裡頭跑,不知道究竟打的是什麼算盤,爸媽即便拐彎抹角地提醒他不要再帶人回去,以聶光的性格,大概也會假裝聽不懂弦外之音依然故我,寧書藝也覺得有些煩躁。
所以這樣住在單位,每天忙忙碌碌倒也挺清淨。
寧書藝打小兒就是一個心裡麵有數兒的孩子,長大了以後在這方麵也算是更上一層樓。
她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劣勢都體現在哪些方麵,雖然足夠自信,卻也不認為自己是什麼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人間小可愛。
想當初高中那會兒雖然說曾經被房誌揚莫名其妙的表白過,但以那種遊戲人間的公子哥的性格來說,對待感情能夠有多麼認真嚴肅,這是一個不存在任何疑問的問題。
更不要說當初在自己劃清界限之後,房誌揚惱羞成怒做出的那些事情,分明是一個心智不成熟的毛孩子才會有的舉動。
所以時隔多年,忽然由著聶光這麼獻殷勤在中間牽線,那位竟然也表現得如此配合,寧書藝絕對不會往自己的個人魅力上聯想半分。
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喜歡,也沒有那種不生根就能發芽到枝繁葉茂的感情。
以房誌揚當年的舉動來說,說這突如其來的殷勤是出於好感和喜歡,寧書藝第一個笑出聲,但如果說是出於某種她沒有辦法了解到的算盤,那她倒是深信不疑。
如果爸媽能夠從聶光這邊勸退這兩個各自心懷鬼胎的家夥,那就皆大歡喜。
如果不行,那等手頭的事情忙過了,清閒一點,她也不介意和房誌揚開誠布公的把話說說明白。
當年在高中的時候,她連房誌揚那一群捆在一起都湊不出一個完整健全大腦的「粉絲團」都不畏懼,現在還有什麼是不敢攤開來說清楚的呢。
就這樣,在單位住了三天之後,何進軍的蹤跡這一塊終於有了一個突破性的進展——他之前的就醫記錄被查到了。
何進軍的就醫記錄是在市腫瘤醫院被發現的,寧書藝和霍岩趕忙驅車趕過去,找到之前接診過他的醫生了解情況。
接診過何建軍的醫生姓陳,陳醫生對何建軍印象還是很深的。
「肝癌。」他直截了當地回答了寧書藝和霍岩的詢問,「這個患者怎麼說呢,讓我有點不知道怎麼評價才好!
他幾個月之前就因為不舒服,在彆的醫院做了檢查,指標異常,結合他的症狀,懷疑有肝癌早期的可能性,建議他到我們醫院來做進一步的檢查。
結果他來了,當時是我出門診接待的,看了之前那家醫院的檢驗報告之後,我也覺得確實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所以我給他開了檢查項目,他不去,在門診大鬨一通,破口大罵,說我們一天到晚就想騙錢,想方設法嚇唬人,就為了騙檢查費,騙藥費。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