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周姐的意思,似乎他們家對於當初留在這裡當釘子戶的決定已經是有些後悔了的。
「那其他幾戶沒走的鄰居,也和你們家是一樣的情況麼?」寧書藝順著這個話題問,想要看看這剩下的幾戶人家都是些什麼人,平日裡與閻大原有沒有什麼交集。
「那三家啊……」周姐撇撇嘴,愁容滿麵,很顯然,對於和她們家一起留下來共進退的那幾個鄰居,似乎並不是特彆滿意,「那老閻頭兒……一天天醉生夢死的。
我以前有時候天氣好,也到樓下去摘個菜什麼的,曬曬太陽也行啊,你說這屋子裡頭,要自來水沒自來水,要電沒電的,原始社會還得什麼樣兒!
我要是再不出去曬曬太陽,感覺渾身都得長毛兒!
後來遇到了幾次老閻頭兒,那都不用走到我跟前,我要是坐在下風口,他離我三五米開外,那酒味兒臭得我都不敢喘氣!
他脾氣還特彆不好,所以我也不敢跟他打交道,怕萬一哪一句話又說不對了,趕上他氣兒不順了,跟我嚷嚷,一個老酒鬼,我可惹不起。
所以後來我就因為他,沒事兒都不怎麼下樓去了。看書菈
他當初也沒跟著大夥兒一起商量補償款加多少的事兒,我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也跟我們這棟的其他人家一樣,都沒簽字的。
我感覺啊,不一定對。
老閻頭兒應該也不是在意補償款給多還是給少所以才不走的,他要麼是喝酒喝得腦袋不太好使了,壓根兒就不知道這事兒。
要麼是純粹脾氣太壞了,他也不在乎給多少錢,就是想跟人抬杠之氣,所以才犯倔不簽字也不搬家的!
剩下兩家,有一個我不太熟,那人原來不住這邊,這邊好像是他姑姑還是姨家的房子來著,他姑還是姨的,一家都搬出去住彆處了,房子空著,他跑來住。
就這事兒,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這邊現在一到晚上就好像鬼洞一樣烏漆嘛黑,跑這兒住個什麼勁呢!」
說著說著,周姐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拍大腿:「哎呀,對了,四單元還有一個老頭兒,跟我們平時沒怎麼打過交道,也是個倔哄哄的性格,但是他跟老閻頭兒倒好像是挺有話說的,倆人平時還能搭個話兒。
你們是來打聽老閻頭兒的麼?要是的話,你們找他去吧!那老頭兒估計能跟你們說說老閻頭兒的事。」
「周姐,還有個事情,你們如果後悔了,現在去找開發商簽合同不行麼?」寧書藝起身的時候,順口問。
周姐果然是考慮過這件事的,擺擺手:「來不及了!當初我們算是人多勢眾,覺得整整一棟樓呢,跟人家拿喬。
現在反悔早的都已經簽完搬走了,就這十幾戶,還有不住這兒不害怕的,剩下我們這種沒著沒落的,人家開發商跟我們拿喬了!
偷偷跟你們說,你們是警察,嘴肯定嚴實,可彆給我往外說啊!」
等寧書藝和霍岩都點了頭之後,周姐才小聲說:「其實我老公去找過,人家開發商說領導出去開會了,回來再聯係我們,之後就沒有信兒了。
他們領導這是開會啊,還是進去啊?哪可能那麼久都不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