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很感謝您能夠勇敢地站出來。」寧書藝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請問您最後一次和洪新麗見麵是什麼時候?」
湯述之臉色有些不大自然:「大概兩周前。我不知道她是通過什麼途徑知道我被聘到這邊來的,就直接到我辦公室裡麵去找我了。
我看到她其實就不是很高興,因為她代表的是我自己過去曾經犯過的一個錯,一看到她就等於提醒著我,不管我是不是改正了,過去的錯誤是抹不掉的。」
「所以她是在你辦公室裡麵跟你談的?沒有避諱影響麼?」
「我這一次是被特聘過來的,所以有自己的辦公室,當時隻有我們兩個人在裡麵,沒有外人在場。
她一來就好像跟我這麼多年來一直保持著一種很友好親近的關係似的,和我打招呼,攀談。
我不想跟她再有任何關聯,就直接問她找我想要乾什麼,她說想要找老師敘敘舊,然後就拿出一個u盤給我,說有東西讓我一定看看。
事情畢竟過去了好多年,我壓根兒沒有往那方麵想,就插電腦上點開了,結果一打開,我就覺得腦子裡嗡的一下,也沒有過多反應,下意識把u盤拔下來就扔進旁邊的水草缸裡去。
洪新麗看到就跟我說,這是她隨手存的,我扔水裡或者砸了都無濟於事,原版的還存在她電腦裡麵,加了密,彆人打不開,她能。
我問她想要乾什麼,她說想要讓我幫她搞定在職博士的事情,如果不答應就把視頻發給我的新單位,讓大家都了解了解我。
出於無奈,我答應了,但是我畢竟剛到一個新地方,還沒有開展工作就先做這種事很顯然不合適。
更何況她能要挾我把她弄進來,之後不知道又會怎麼樣,對我以後肯定是會造成不良影響的。」
「所以當年您是一點也不清楚自己被偷拍的事情?她那個時候也沒有拿出來這東西和你討價還價過?」寧書藝問。
湯述之顯得有些惱火:「我當年要是知道她手裡攥著這麼個東西,怎麼可能把這麼大的隱患留到現在。
而且恕我直言,我知道你們不一定會讚同我說的話,我也不是從事法律相關工作的人,但是罪責法定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當初我的行為肯定是有瑕疵的,但首先那個時候洪新麗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所有一切也是她自願甚至主導的,我是被動的那一方。
所以這件事歸根結底是屬於道德範疇,可她現在拿當年偷拍的視頻要挾我,這就是犯罪了吧?
我希望你們要擺清楚事實,不要因為她是比我年輕的女性,我之前又有過行為瑕疵,就先入為主地認定她是弱勢一方,做任何和稀泥的行為。」
「我們有自己的工作原則。」霍岩冷冷地應道。
他對麵前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實在是沒有什麼好印象,連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這個回應很顯然是並不能夠讓湯述之感到滿意的,但是他又沒什麼能挑出毛病的地方,也隻能瞥他一眼,沒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