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呂瑞的寢室出來,到了樓下,戶外冰冷的空氣顯得格外清新。
寧書藝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覺得整個人都舒服多了。
方才在室內,房間裡麵的氣味實在是令人有一種無法描述的難受,那麼多雜物甚至垃圾堆在小小的寢室空間裡麵,長時間的關門關窗,許多種氣味兒混雜在一起,就像住在了一個垃圾桶裡麵。
“剛才對你來說也挺煎熬的吧”寧書藝問霍岩。
她平日裡對自己的衛生要求還是不錯的,但做不到像霍岩那樣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條。
方才連她都覺得被周圍的環境搞得有些渾身難受,霍岩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霍岩笑了笑,有些無奈,點點頭:“再惡劣的環境,為了順利完成任務我也都能接受。
但是像他那樣生活在那樣的環境當中,我確實是做不到。
這個呂瑞,他跟前麵幾個人不一樣,嫌疑暫時沒有辦法排除,對不對”
“對,客觀上來講,他沒有能夠得到驗證的不在場證據,也沒有人能夠證明他走的時候洪新麗真的還活著。”寧書藝把羽絨服的拉鏈拉到頂,擋住從脖子往裡灌的寒風,“不過主觀上來說,我倒不覺得他的嫌疑特彆大。
雖然說他和洪新麗的關係如果屬實,倒是符合能夠有機會在洪新麗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動手的角色。
但是案發現場咱們看到了,房子裡的其他地方都被打掃過,但案發現場並沒有被刻意打掃,整體來說也還是保持著一種井井有條的狀態。
看看呂瑞這個人的狀態……他的寢室都暫且不說,方才他跟咱們說話的時候你注意到了麼,他身上的衣服都穿反了,接縫都在外麵露著。”
霍岩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腳上的鞋也是在地上隨便踩了兩隻,不是來自於同一雙。”
“是啊,一個這麼不拘小節的人,邋裡邋遢,想要讓他把事情做得一絲不苟實在是不太容易。
更何況,他和洪新麗的關係也不足以構成充分的作案動機。
洪新麗給他錢,給他買鞋子買衣服,能讓他得到好處,並且年齡差和身份差異也決定了兩個人大概率誰也不會對誰起了癡纏的心思。
這種情況下,洪新麗死了,對於呂瑞來說損失肯定是比較大的,他似乎沒有理由親手斷了自己的‘財路’。”寧書藝說。
霍岩聽到寧書藝說出“財路”二字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厭惡的神情。
很顯然,呂瑞的這種行為簡直是對他三觀的一種挑釁和踐踏。
兩個人開車返回局裡,一路上霍岩都沒有怎麼說話,似乎在開車之餘還在思索著什麼,回到單位,羅威還在等著他們。
“怎麼樣那個叫呂瑞的還在麼有沒有出什麼問題”他有些緊張地問,很顯然還在為自己犯的那個紕漏而自責和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