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往雪地上一坐,青狗、黃狗瞬間就撲上去了。
那天李寶玉貢獻出來野豬耳朵沒有白費,大青狗一口就叨住了野豬的左耳朵。
大青狗用力往後一扯,拽的野豬往左一咧。
這野豬順勢就站起來了,把頭一低就向大青狗撞去,同時任由黃狗咬在它右前肘下。
四百多斤的大野豬衝起來,雖瘸了一條後腿,但衝勢仍起風帶雪,逼得大青狗鬆口就跑。
野豬去勢不改,徘坡就跑,李寶玉家的黃狗吊在它身上,愣是被它拖出五、六米遠,最後支撐不住了才鬆口落地。
野豬踉踉蹌蹌地往坡下跑,三條狗一窩蜂地又釘上去了。
什麼樣的豬最容易死?
凡是有經驗的打獵人都知道,越厲害的豬就越容易死,越慫的就越容易活。
野豬這種動物,其實沒什麼家庭觀念,遇到危險的時候,那真是爹媽四散跑,兒女自求多福。
但一入冬,小雪前後,正是野豬打圈的時候。
換句話講,就是野豬們繁衍生息的時候。這個時候,孤豬入豬群,與原本豬群裡的公野豬們爭奪交配權。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炮卵子們才會護群,一直到第二年開春母野豬生產。
所以說,眼下的這個時候,正是炮卵子狠厲的時候。
但今天碰見這隻,應該是個槍漏子,後腿被獵人打折了一條。
而且,看它對獵狗的懼怕程度,應該還是個狗漏子。
如此這樣的野豬,就慫。
趙軍眼看著野豬身掛青狗、黃狗,兩條狗加在一起快將近二百斤了,可這大野豬左挑右撅,隻要將狗逼退,它就奪路而逃。
炮卵子,顧名思義。
炮是朝前,可兩個卵卻掛在後麵,在那尾巴根子下麵,鼓鼓囊囊兩個大包。
花狗竄起來就是一口。
這一口咬上,野豬頭往上一挑,嘶聲嚎叫,轉身去挑花狗,但一條後腿卻怎麼也吃不上勁。
等它將身轉至一半,那花狗早就跑沒影了。而此時,青狗、黃狗已經撲在它身上開始咬了。
野豬又是連連挑頭,有些彎長的獠牙逼得二狗後退,野豬再次趁機奪路而逃。
可它跑出沒過百米,花狗又從後麵掏了它一記。
這一口,花狗可是長大了嘴;這一口,把整個一個大包都咬在了嘴裡。
“嗷……嗷……”野豬嗷嗷連叫,不顧一條後腿有傷,愣是將後腰之後的部分都往上一提。
可花狗根本就不撒口,死死地咬住。
有它這麼一墜,野豬更疼了,疼的它竟然不顧那條殘疾的後腿,硬是把身一扭,頭向下一壓,逼近花狗往起一挑。
花狗轉身就走,但卻被獠牙劃了一下。
狗圍獵野豬時,有個很有意思的現象。那就是,掛鉗子咬野豬耳朵的狗,在被野豬挑時,狗受傷的部位往往是頭部、脖子。
咬豬哈拉巴的狗,受傷的地方往往是肩膀。而掏豬後路的狗,被野豬挑的地方大多都是屁股。
也就是說,狗咬野豬什麼部位,當野豬扭頭挑它時,它受傷的往往也是那個部位。
花狗就是屁股上挨了一下,撕開了一道口子,傷口不深,滲出了不少血。
受這一下,花狗頓時急了,張口衝著野豬就叫。
再看那野豬,扭頭就跑,悶頭一直往坡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