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寶玉分開以後,趙軍、陶飛順著狗叫聲追了出去,追出大概二裡地,就見六條狗分成兩幫。
一幫是花小兒、大青,一幫是小熊、大黃、白龍、小花,兩幫狗各按住了一隻黃毛子。
這兩隻黃毛子都不大,全都百十來斤左右。
趙軍也不廢話,把56式半自動步槍上的刺刀一拉,過去幾刀就結果了兩隻黃毛子的性命。
然後,他跟陶飛二人把這兩隻野豬開膛,然後摘下燈籠掛,喂給了六條狗。
現在已經到了中午,狗連乾了兩仗,興奮度有所下降。所以,即便時間還早,趙軍也打算帶狗回家了。
於是,他將兩頭小野豬的心、肝、肺,豬腸、豬肚兒全分給了五條大狗。
而對小花,他特意挑野豬肚子上的好肉,一條條地切給小花,讓小花儘情地吃,直到它吃不動為止。
這就是拖狗最關鍵的。
在狗前幾次圍獵以後,打下獵物就讓它敞開了吃,讓它吃的有幸福感、有滿足感,等再進山看見野豬,不用主人催,它也玩兒命地乾。
喂完了狗,還不見李寶玉回來,趙軍就讓陶飛攏柴火烤包子,邊吃邊等李寶玉回來。
可能火堆攏起來,二人把包子吃完了,也沒等到李寶玉。
陶飛一邊摟雪壓火,一邊向趙軍問道:“趙哥,我李哥他不能有啥事兒吧?”
趙軍聞言,皺起了眉頭,想了一想,但搖頭:“那倒不能。”
他感覺李寶玉應該不回有事,可能是因為對山場不熟悉,沒能追得上來。
但李寶玉按著原路回永興大隊應該是沒問題的,所以在分開的時候,趙軍就交代李寶玉了,要是追不上來,就自己下山回去。
在原地又等了十多分鐘,趙軍才對陶飛說:“小飛呀,咱倆一人背一個後大腿回去吧。到家咱留一個,給陶大爺家拿一個。”
趙軍想得很周到,陶飛也一口答應下來,跟趙軍兩個人各背一個野豬後大腿,按著原路慢慢往回走,想著能不能碰上李寶玉。
而此時李寶玉,卻是走迷路了。
他要是咋進的林子,就咋出來還好。
可一般人都有個毛病,就是蹲坑的時候哪怕周圍沒人,也得找個隱蔽點的地方。
李寶玉就是如此,哪怕再著急,也在林子裡找了個能遮住他的樹。
這年頭倒也方便,李寶玉完事以後撅了個木棍刮了刮,然後就起身提褲子。
就在站起來的時候,他隱約看見前邊雪地上不對勁。
他走過去一看,在一棵大紅鬆下,隱隱約約有黑熊留下的腳印。
這腳印應該是很久以前留下來的了,周圍的腳印應該是被雪蓋住了,但紅鬆樹頭如傘蓋,在上麵遮著,才隱約留下了一些足跡。
李寶玉下意識地想去叫趙軍,但一張嘴才發現此時隻有自己一個人。
可李寶玉一點都不怕,他也不按原路返回,而是分辨了一下足跡,看那熊掌應該是朝著西邊去的,他便一路往西走去。
等出了林子,周圍雪地上隻有些小獸的足跡,但李寶玉也沒回去,而是在周圍轉悠了一圈。
這一轉悠就看見了一棵鬆樹炸子。
鬆樹炸子離地三米多高,上麵部分被風撅斷了,留下地上的部分有兩人合抱粗細,樹乾已經風化、腐爛。
李寶玉繞著它轉了一圈,在樹身上看了一些爪痕,像是黑熊留下的。
可打獵人都有那該死的好奇心。
李寶玉往上一竄,雙手往那樹茬口邊緣上一抓,來了個引體向上,把自己從地上拔了起來。
等他腦袋超過茬口,往樹乾中央一看,這還真是個空桶子。
可今天上午的陽光很足,灑在洞口上方,這不但起不到照明的作用,反而因為內外的視覺光線的反差,導致人根本看不清裡麵。
李寶玉手上力氣一鬆,整個人落到雪地上,在周圍劃拉一圈,找了一根樹杈。
他把多餘的枝子掰下去,使這樹杈形成了丫字型,他也不嫌埋汰,把這樹杈一橫,使嘴叼住,然後又往那鬆樹炸子上去。
這次他直接攀了上去,將腰折在樹洞上方,一隻手支撐住了身體,另一個手拿過木棍就往下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