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趙家房門打開,作為名義上的一家之主,趙有財一馬當先,第一個從屋裡走出。
緊接著是王美蘭,然後依次是王強、趙玲、趙春、周建軍,最後是趙軍。
眾人腳步飛快,表現出一副喜迎貴客的感覺,當離門口還有十幾步時,走在最前麵的趙有財小跑了四五步,然後再改成快走時,他笑著向劉鐵嘴伸出雙手,大笑道“哎呀,妹子,你們可來啦!”
劉鐵嘴深提一口氣,單手吃力地挎住大布包袱,空出右手伸向趙有財,笑道“大哥,在家等著急了吧?”
“可不咋的!”趙有財雙手握住劉鐵嘴右手,輕輕往下一壓,應了一聲後,急忙鬆手伸向馬大富,笑著喚道“馬哥!”
“二兄弟!”馬大富同樣是滿臉笑容,伸出雙手與趙有財握在一起,兩個人四隻手不停地上下搖著。
“嫂子。”王美蘭和王翠花也是四手相握不斷地搖著,倆人臉上也都堆滿了笑容。
“哎呀,趙哥呀!”這時劉鐵嘴在一旁雙手抱著包袱,喊趙有財道“家裡來客,可高興了吧?”
“可不嘛!”借著劉鐵嘴這一句話,握手的四個人不搖了,趙有財往起一揚頭,看向後麵那些人。
“二兄弟!”馬大富往後一伸手,對趙有財道“這你都認識吧?”
“那能不認識嗎?”趙有財笑著應了一句,然後向那個五十左右歲的男人伸手,道“老王大哥!”
這男人叫王忠傑,是馬玲的大舅,他旁邊的女人是馬玲的大舅媽。然後另外七個人,除了馬洋和馬勝、許小青兩口子,其餘四個人分彆是馬玲的大姨、大姨夫和三姨、三姨夫。
王翠花在家裡姐妹當中行二,她們一共是姐妹四個,還有個老妹妹嫁到河北去了。
因為馬大富就一個弟弟,還早年夭折了,所以今天來的都是王翠花的娘家人。而王家這些人,和王美蘭是一個太爺,以前都在這一片兒住,趙有財自然和他們認識。
至於王美蘭和王強,那就更不用說了。
兩家長輩互相見過之後,劉鐵嘴在旁提議道“咱進屋吧,外頭怪冷的!”
“哎!”趙有財聞言,忙抬手往院裡指引。這時趙家人往邊上靠,招呼馬家人進院。
趙有財、馬大富、王忠傑三人走在前麵,他們走的很慢,一路有說有笑地寒暄著。
往後是王美蘭和王翠花擁著捧包袱的劉鐵嘴,她們同樣說笑著。
再往後是王強陪著馬玲的兩個姨夫、趙玲陪著王家姐妹和王忠傑的媳婦。
然後是周建軍和馬勝,這倆人一個是趙軍姐夫,一個是趙軍未來的大舅哥,他們又都在林場上班,彼此熟悉得很。
但今天周建軍是主人,馬勝是客人,周建軍為了自己的小舅子,對馬勝極為熱情。
之後趙春一手拉著馬玲,一手拉著許小青,三人笑嗬地往裡走。
最後是趙軍和馬洋,看到馬洋臉上還有前天的巴掌印,趙軍嗬嗬一笑,氣得馬洋白了他一眼。
趙軍笑著攬過馬洋肩膀,馬洋斜眼又白了趙軍一下,等收回目光時,馬洋也笑了。
趙軍攬著馬洋往裡走,可剛一邁步,他眼角餘光掃到道旁的大雪堆,隻見那雪堆後冒出個人腦袋。
趙軍一怔,轉頭仔細觀瞧,正好與李如海四目相對。
趙軍瞪了李如海一眼,李如海卻是衝趙軍一笑。
此時走在前頭的趙有財、馬大富、王忠傑、王美蘭、王翠花、劉鐵嘴六人已經進了趙家東屋,而王強、趙玲陪著馬玲的大舅媽、倆姨、倆姨夫在外屋地。
沒辦法,今天來的人太多了。
“妹子,慢點兒哈!”東屋裡,其他人都沒上炕,王美蘭、王翠花先把劉鐵嘴扶了上去。
劉鐵嘴也沒脫鞋,在兩人的攙扶下,抱著大紅布包袱踩著炕沿上了炕。
站在炕席上,劉鐵嘴把大紅布包袱往炕桌上一放,她自己往裡走。
趙家倆屋都是南炕,所以劉鐵嘴轉到炕桌正中央後,麵北背南而坐。
等坐下後,劉鐵嘴把大包袱拿下,放在自己身後右手邊。
“馬哥、老王大哥,咱也上炕!”趙有財招呼一聲,三人上炕後,馬大富在東邊靠裡,坐在劉鐵嘴右邊,往下是王忠傑。
而趙有財坐在靠門這頭,也就是劉鐵嘴的左手邊。然後,王美蘭、王翠花搭炕沿邊,王美蘭坐到趙有財身旁,而王翠花坐到她大哥身邊。
娘親舅大,王忠傑不但是女方的舅舅,而且他還是客人。
至於另一個舅舅王強,他是主人,他此時招呼馬玲的兩個姨夫進屋,三人上炕往裡坐到了窗戶下。隻不過王強在偏趙有財這側,而馬玲的大姨夫、三姨夫則更靠近馬大富。
然後,趙玲和馬玲的大姨王翠蘭、三姨王翠玉、舅媽高淑雲都坐在炕沿邊,同樣也是自家人挨著自家人。
趙軍家的炕不小,此時炕上坐了十二個人,他們以劉鐵嘴為中心分開。馬家在東邊,趙家在西邊靠門這頭。
這時周建軍、馬勝、趙春、許小青、馬玲、趙軍、馬洋依次進屋。
周建軍引著馬勝、許小青、馬玲到東邊,在那老榆木打的聯排大衣櫃下,有兩個長條板凳。
許小青先坐在挨著高淑雲的位置上,然後是馬勝、馬洋和周建軍。
至於馬玲,當她進來時,被王翠蘭拉住。隻見王翠蘭把屁股往王翠玉那邊一挪,道“玲兒啊,坐大姨這兒。”
如此一來,馬玲就坐到了王翠花身旁。
這時屋裡隻有趙軍、趙春姐弟倆還站著,王美蘭向趙春抬頭,使下巴向她一點,道“閨女,給你叔他們沏點兒茶水。”
“哎!”趙春答應一聲,衝馬大富、王忠傑、王翠花他們那邊一笑,轉身就出了屋。
茶水早都泡好了,這年頭講究多擱茶葉喝濃茶,要不然茶葉擱少了,人家說你摳搜。
此時外屋地灶台上有個新的鋁水壺,裡麵有少半壺茶水。這茶水是早晨沏的,放到此時都已經放涼了,趙春拿著暖瓶往裡倒熱水。
熱水一激,茶香立馬就出來了,而且茶水不涼不熱,溫乎正好。
好好的毛尖,這麼泡都白瞎了。但今天誰也不是來品茶的,這麼做也是提前計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