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的蘇若即或許已經不能稱之為少女了,她已經二十一歲,是漸漸走向成熟的年齡。
和七年前在許家鎮中見到的少女,的確有了些許的變化,耳朵旁的絨毛已經消失。
頭發變短了一些,略微長高了些許,但也僅此而已,其他的還好沒變太多。
白榆的手指輕輕敲打著膝蓋,想著該怎麼打招呼。
……
蘇若即做了一場夢。
夢裡的內容在醒來時就忘記了很多。
隻是殘留的感覺還記著。
有些悲傷,有些哀婉……
她緩緩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枕頭濕了。
下意識便認定是自己又流了眼淚,然後摸了摸臉頰,結果摸到了粘稠的手感。
做夢流眼淚不算什麼。
但流口水可就很有損形象了。
蘇若即急忙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這時候,一張紙巾遞了過來。
她想都沒想就接了過去擦了擦嘴角,以為是好朋友來了社團:“謝了,千塵。”
“不客氣。”
回應她的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但不是蘇若即熟悉的任何男聲之一。
社團裡的男生大多不會擁有這樣醇厚成熟的嗓音。
可這聲音讓她感到熟悉,而不是警惕。
側過頭看去。
椅子上是名穿著墨雲服的青年。
微暗的光線中,青年坐在那裡,像是一名安靜的學者,知性優雅。
蘇若即呆呆的望著他,甚至能從對方漆黑的眼睛中看到束手束腳的自己。
“好久不見。”
白榆想了想很久,還是用一句比較常規的招呼作為開場白:“睡得還好嗎,蘇若即?”
蘇若即此時總算是回過神來。
她直接站起來,動作太大,把椅子都撞倒在地,然後第一時間衝到洗手池邊上,擰開水龍頭,開始擦掉嘴角的涎水。
她洗到一半又發現自己把水灑的到處都是,於是放慢了動作幅度,從拉布拉多撲泥坑變成了小貓洗臉。
等確定把自己收拾乾淨後,她抓著被打濕的衣袖回到了座椅上,有些局促的說:“好久不見,白先生。”
“我很高興,你還能記得我。”
“我當然能記得。”蘇若即低聲說:“我怎麼會忘掉自己的恩人呢?”
白榆笑了笑。
蘇若即又問:“三年不見了,您倒是看上去一點變化也沒有。”
“因為時間對你,和對我,並不一樣。”白榆看得出她的局促和好奇:“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直說,但說無妨。”
蘇若即也並不是喜歡彎彎繞繞的性子,她問:“您這次來蓬萊,是有什麼事嗎?”
聽到這句話後,白榆不由自主的安心了一些:“伱沒將我的忠告忘記,這很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