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頓了頓,重新睜開眼睛:「貧僧不擅長說佛理之外的道理,隻知曉,若是有施主此等境界,不論修行何種方向,都理應是事半功倍,施主覺得境界停滯,在貧僧拙見,好似空有一口大缸,卻不曾往裡麵添水。」
「添水……」白榆撓了撓頭:「我學習的神通、功法、技藝都已經足夠多了。」
「非也非也。」老僧搖頭失笑:「要添的是水,而非水汽,否則以施主胸口那**日,尋常水汽見之則蒸。」
白榆愕然:「你是讓我求道?」
「然也。」
「但求道不就等於封聖嗎?」
「然也。」
「我都能封聖了,還會境界停滯?」
白榆心說這不是死循環麼?
老僧哈哈爽朗的笑道:「修行便是如此,會者不難,難者不會,從一至二很容易,而從無到有卻很難啊,很多人缺的恰恰是那第一步。」
「得了,又是佛門打機鋒。」白榆歎息一聲,自討沒趣,然後拍了拍膝蓋站起:「我去見識一下那尊大魔。」
「施主切記風緊扯呼。」
白榆嗯了一聲,信步往前。
才堪堪聊了幾句話便感覺自己多了幾分江湖氣息,不由得拍了拍衣袖,丟了半身平白多出來的少年俠氣。
說起俠客,任南北以前是乾過,不過提起那些江湖行的時候,他都會感慨太年輕,習慣了也就膩了,畢竟現代大夏並無江湖,所以他有些可惜自己沒能早生三百年。
白榆卻感覺,如果任南北早生了三百年,可能不等發育起來就已經變成彆人的一盤菜了。
五百年前的大夏,即便隻能從龍脈界中窺見一鱗半爪,也能感受到古代江湖獨有的氛圍。
想來,定然會比羅馬要熱鬨許多危險太多。
羅馬的鄉間要麼劫匪橫行,要麼是邪教在開展業務。
白榆刷怪都覺得沒激情,隨便來個誰都得牽扯出個幾萬字的愛恨情仇來
,那才算是有江湖味兒。
隻不過因為這個世界的超凡因素太多,加上有‘魔種"這玩意,江湖人常說的‘走火入魔"已經不是一句形容詞,而是正兒八經的變態發育,直接從人轉為魔。
現代社會即便有閻羅司都不能徹底根絕魔種之災,放在古代就更是如此,所謂正魔之爭,更像是一場持續了很多年的窩裡鬥,如果不是羅睺和凶星追隨者的強效殺魔劑達成了奇妙的生態平衡,就憑江湖上那三瓜兩棗的,早就變成了群魔的養殖基地了,畢竟江湖人最不缺的就是仇恨、暴戾和**。
江湖嘛,倒也沒那麼好,任南北懷念江湖,或許是因為可以名正言順的拔刀殺人。
白榆穿過溪流,一路行走至前方,溪流已經化作一尾江河。
江麵寬闊達二十丈,而在湍急的河流之下和左右兩岸,各有許多雕塑,有的是佛像,有的是佛塔。
不知道這是古代就有的景觀還是龍脈界隨機合成的場景。
就在河岸正中央,有一個大佛坐在河流中,河水已經漫過了它的胸口,隻露出了一隻豎於胸前的手掌。
在手掌中指的頂端,盤踞著一團陰影。
便是那尊勸退了很多人的大魔了。
白榆好奇的望著那團陰影,暗自想想也是奇妙。
在五百年前的龍脈界和五百年前的一尊江湖大魔交手,有一種走入曆史見證曆史成為曆史的感覺。
或許都是命運使然?
那團陰影忽然間動了。
以一個違反常規力學姿勢和任何輕功原理的角度飛了過來,像是一個在空中連續騰挪閃爍,宛若落葉般不著痕跡的飄落下來,直直的砸向江水。
江麵隨之下沉,洶湧的流淌隨之一個停滯,如同按下葫蘆浮起瓢,此消彼長,白榆足下的水麵直接抬高三丈。
白榆居高臨下俯瞰黑影,對方頭頂也亮出鮮紅字體。
他念出有些拗口的名字。
「女…邪…」
危險等級顯示為問號,雖不是封聖,但已經超越四階。
究竟四階和五階之間差了多少門檻,也沒人知道……或許巔峰、大圓滿、半步五階、準五階都各有不同?
白榆足尖一踏水麵,九條江水幻化而出的龍蛇飛馳而出,朝著陰影發起絞殺,地發殺機對付同級高手已經一用一個準,但根本不足以阻攔漆黑陰影,這大魔穿過層層交錯的水龍,五指輕輕交錯,半空如同無數絲線斬過,九條龍蛇儘數撕裂,流水滾滾砸入江河之間,那幾乎全身都裹挾在雄渾魔氣當中的大魔隻能瞥見個依稀輪廓,根本無法識彆真實樣貌如何,瞬間抵達白榆跟前,重重一踏,大夏人麵對這足以讓自己變成二次元的一腳,揮拳迎上,雙方交換第一擊,白榆墜入江水之下,河麵如同被一根釘子貫穿,露出了三米直徑的河床,而黑影緊隨而來,又是第二踏落下,老一套重複,白榆這一次架起兩隻手防禦,身形再度下沉,而黑影又是往上一個飄然後急速下墜,訓誡說過事不過三,大魔偏偏是三陽開泰,不過這一次的進攻路線過於單調,白榆總不會第三次還繼續硬著頭皮硬接招,改變策略,抓住大魔的右腿,鬥轉星移,雄渾力道全部化作扭矩力,對著河岸中央猛地一拋,黑影砸向流水,如同落入了堅硬的山壁,直接將十米水層擊了個對穿,打著旋兒飛上了幾十米高空,卸掉力道後,重新停留在了大佛石像的頭頂。
三息之後,白榆穿破河麵站在了大佛石像的中指尖端,仰起頭看向佛頭上的魔頭。
此時兩人沒著急動手,放在電影中,此時應該會拉出兩個麵部近景和場景全景,再配上一首激昂澎湃的中國龍序曲。
白榆活動手腕,奇特於女邪
渾身纏繞的澎湃魔氣,在毆打時反饋的手感像極了聖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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