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趙雲而來的胡人騎兵,現在則是奮勇十足,他們幾乎是等於無甲的輕騎兵,加上北漠戰馬吃苦耐勞,耐力極強,幾乎可以不眠不休的跟著曹軍的屁股,隻不過害怕曹軍反過來像是收拾婆石河那樣的收拾他們,所以胡人往往就像是一群蒼蠅,隻要確認蒼蠅拍打不上他們,便是烏泱泱的撲過去,瓜分任何他們看上的東西,不論是一塊布,還是一袋鹽。
曹純深知形勢的嚴峻,不敢將押後的任務交給其他人,他親自帶領後衛,控製全軍的行進速度,防止後衛被一塊塊咬掉,即便如此,曹軍還是在追兵持續的攻擊下不斷損失,他們放棄的輜重越來越多,僅剩的幾輛輜重車再次被丟棄,最後堅持過了燕山的時候,曹軍隻剩下了不到五天的口糧。
鬱築留在古北口的部隊,見到曹軍前來,便是一哄而散。
曹純重新奪回了古北口,但是他沒有立刻逃往漁陽,而是在古北口布置起來……
次日的清晨,天色微亮之時,堅昆婆石河帶著人馬最先追了上來,可是等婆石河到了古北口下集結,做好了出擊準備的時候,卻遇到了些麻煩。
山口起了霧。
一大片白蒙蒙的迷霧籠罩在燕山古北口周圍,能見度不足一丈。
婆石河做好了進攻的準備,卻被大霧打亂了節奏。
誰都清楚在撤退的軍隊是最肥美的肉,但這場大霧來得很不是時候。
『大人,霧氣太大了,這個天氣後曹兵也無法行軍……不如我們等一等?』婆石河的手下表示這霧實在是太大了,進山了根本看不見曹軍,不如等一等。
『不……不能等!』堅昆婆石河鹿角沉著臉否決了手下的建議,『逃命的時候,哪裡會管什麼有沒有霧?』
但這樣的天氣下進攻,對任何軍隊都是嚴峻的考驗。就算是一個細小的意外,或許都會造成一支軍隊的整體潰敗。
當斥候的回報說見到曹軍逃跑的時候,婆石河便是忍不住了。他不想要錯失追殺的機會,貪欲使得他給自己施加了強效的僥幸心理,或許大霧還有利於自己,畢竟自己看不見,曹軍同樣也看不見自己是從哪裡出現的,不是麼?
號角聲在霧氣之中響起,竭儘全力的攪動著沉悶的白霧。
視覺的缺失,使得婆石河進山的人馬都不由自主的小心起來,他們都儘量把腳步放輕,衣甲發出的摩擦聲都似乎在濃霧裡麵被放大了。
堅昆的兵卒緊張的握著手中的兵刃,而在大霧裡麵,很快人馬身上都掛上了冰霜,手腳都有些僵硬起來。
婆石河見狀,正準備讓手下休息片刻,卻見到濃霧之中似乎有什麼晃動了一下,頓時嚇了一跳,大喝了一聲,也引得周邊的堅昆兵卒一陣緊張,結果發現隻是幾顆鬆樹在搖擺……
眾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可當這口氣還沒吐完全,就聽到曹軍呼喝著,從兩側發動了進攻!
曹軍兵卒在濃霧之中尖聲怪叫,毫不畏懼的衝上來廝殺,各種兵器攪動著濃厚的白霧,然後很快的將白霧染成了粉紅或是豔紅的顏色。
在大霧之中戰鬥,誰都不清楚對方的人數,一場小規模埋伏戰就此展開。
婆石河等人起初還是有一些心理上的優勢的,畢竟他們是追擊方,而曹軍是逃跑者,但是在這濃霧之中,雙方就變成了混戰,交戰處人影紛亂,沒有了任何陣形。
雙方士兵憑著本能攻擊身邊的敵人,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堅昆兵卒的心理優勢就不明顯了,而曹軍在肉搏戰當中的訓練和裝備則是慢慢的占據了上風。
雖然說婆石河也從常山軍那邊獲得了一些鎧甲裝備,但是和曹軍相比較,還是差了很多。而遊牧騎兵擅長的射擊,在濃霧之下幾乎是完全作廢,即便是在後方的堅昆兵卒想要支援,也找不到目標,看不清楚誰是敵人誰是友軍。
曹純身披重甲,親自帶著人在古北口山道之中狙擊了婆石河。
這一次阻擊打得很堅決,曹純派出了自己的精銳部隊。這些曹純的精銳,比一般曹軍兵卒有更為堅強的意誌和更優良的裝備,尤其是曹純本人,更是凶猛非常,似乎要將之前戰敗的鬱悶全數都發泄在堅昆人身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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