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秤砣比一塊權磚的威力還要大,這要是砸在後腦上,一下就得腦袋開花。
燭火晃動,映著路鳴原本清秀的臉,此刻顯得有些扭曲猙獰。
他的影子投射到牆上,比原身型大出近一倍,像從身體裡破出的惡魔。
就在他舉著秤砣準備砸下去的那一刻,一道冷風從外麵撲來,直奔他手腕。
“哧!”暗器紮在他手腕上,鮮血冒出。
他猛遭襲擊,疼痛劇烈,根本再拿不住秤砣,手一鬆,直直掉落,正砸到自己腳上。
兩重疼痛,路鳴痛呼一聲,跌倒在地,哀嚎不止。
顧蓉蓉和冷星赫進屋,冷星赫過去攔下阮舟,阮舟喘著粗氣,退到一邊,轉頭又看到路鳴,衝過去揍。
這次冷星赫沒攔。
拳拳到肉。
路鳴痛呼聲掩在拳腳聲裡,並不怎麼紮耳,路母滿臉是血,見此情景又掙紮起來,想去攔。
但她哪能攔得了,徒勞無功罷了。
差不多了,冷星赫過去攔住。
顧蓉蓉在椅子上坐下,在一片狼籍中,顯得平靜又乾淨。
阮舟退到一旁,喘著粗氣,眼中恨意和怒火依舊不減。
路母爬過去扶路鳴,路鳴手上還紮著暗器,腳也被砸得不輕,痛得腦門儘是汗,臉色蒼白。
顧蓉蓉平靜注視他們:“疼嗎?”
路母白她一眼,沒說話,路鳴呼吸粗重而急促,警惕看著他們。
“你們是誰?為何入室傷人?”
“入室傷人,”顧蓉蓉饒有興趣地重複,“入室傷人就有罪,你把人騙出去,殺掉,就沒罪嗎?”
路鳴蹙眉看她:“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顧蓉蓉把那張母雞偷回來的字條拿出來,在他麵前展開:“這個,認識嗎?”
路鳴冷笑一聲沒說話,路母不服道:“這東西在大堂上見過,刺史大人已經檢驗對比過,也說得清楚,這張東西,與我兒子無關。”
“怎麼?刺史大人說的你們不聽,你們這是想屈打成招嗎?”路母說著,拔高音量,“我可告訴你們,你們休想!”
“肖州是有王法的地方,絕不會因為你們拳頭硬,能肆意妄為!我們也堅決不認,你們要是有本事,你們就打死我們!”
她說得硬氣,就是看準阮舟氣歸氣,但要是論起殺人,她覺得阮舟沒這個膽量。
而顧蓉蓉和冷星赫,看著眼生得很,根本沒有見過,一定是阮舟請來的什麼朋友,恐怕不會輕易漟這個渾水,嚇唬嚇唬他們罷了。
“行啊,那還不容易,”顧蓉蓉把匕首拿出來,插在旁邊倒著的桌子上,“殺人,最是簡單不過,刀子紮進去,紅刀子抽出來,就完事了。”
路母一噎。
顧蓉蓉話鋒一轉:“你們想死,我可以成全,不過,在死之前,有些事得說說清楚。”
顧蓉蓉看向路鳴:“我再問你一次,這張字條,是誰寫的?”
路鳴一口咬定:“我不知道,與我無關。”
“我關,行,”顧蓉蓉偏頭看看阮舟,一指地上的大秤砣,“拿這個,把他左手給我砸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