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眼淚收一收。”
顧蓉蓉把畫冊收起來:“我說了,我不吃這套。”
她說罷,看阮舟:“出氣了嗎?”
阮舟聽著剛才那些,又心寒又心驚,看到那本冊子,一陣陣惡寒。
這母子,簡直不是人,就是豺狼。
聽到顧蓉蓉問他,他這才回神:“我……”
他一時不知道怎麼說了。
出氣了嗎?肯定沒有,就算再怎麼出氣,妹妹也不可能再回來了。
他這氣出得有什麼用?
他握緊拳頭:“沒有,但我想讓他們認罪伏法。”
顧蓉蓉點頭:“這好辦。如果沒解氣,就再打他們一頓,如果解氣了,那你出來時間也不短了,早點回去吧。”
“你父母還在等你。”
阮舟心頭一熱,張張嘴想問顧蓉蓉是什麼人,怎麼稱呼,但又忍住。
問什麼呢?問也隻會害了人家。
他跪地上叩幾個響頭,所有的一切,都儘在這裡麵。
叩罷,他起身,大步離去,再沒回頭。
顧蓉蓉眼神中閃過幾分讚賞,有勇有謀有擔當,能伸能忍,是個不錯的人。
顧蓉蓉收回目光,看著路母:“你說你要去自首?”
“是,我一定會去的,真的!”
“既然這樣,那不如我送你去。”
“不,不,不用了,不勞您費心了……”
“不麻煩,”顧蓉蓉手指撫著刀尖,“你走街串巷的都不嫌麻煩,我嫌什麼。”
“這樣吧,先寫點東西,來。”
顧蓉蓉到裡屋,點了燈,讓路母寫下一份自供罪狀。
她寫完,就輪到路鳴寫。
剛要伸手拿筆,顧蓉蓉刀尖壓住他的手:“用左手。”
路鳴就算不情願,也不得不照做。
做左手寫下自供罪狀,又按顧蓉蓉說的,雙手按下手印。
顧蓉蓉拿出那張信紙對照,果然,這次的筆跡一模一樣。
顧蓉蓉把這兩份罪狀,連同這張信紙,放在一個信封裡。
“我們……能放過我們了嗎?”路母小心翼翼問道。
顧蓉蓉輕笑一聲:“世間多苦,人生艱難,何況你們這種犯了罪的人,蹲大獄都不能抵罪,怎麼也得判個秋後問斬。”
“我倒覺得,讓人家砍一刀,怪麻煩的,中間還得等,這等死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路母的臉色泛白,她預感到不太妙。
“那你……你是什麼意思?”
顧蓉蓉看看手裡的匕首:“這個不行。”
她把匕首收進去,又拿出一把短刀來。
刀尖鋒利,刀刃飛薄,寒光閃閃,看著就瘮人。
“路鳴,你讀得書多,聽說過一句話嗎?”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