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尚書氣得額角青筋直跳。
顧夫人更是不顧形象,怒聲喝斥:“混帳東西,你在胡說什麼!”
顧蓉蓉慢悠悠掃她一眼:“喲,顧夫人平時端莊賢淑,誰不讚一聲真是當真主母的典範,今天這是……攤牌了,不裝了?”
“也對,兒子成了豁牙,女兒又被曝出醜事,你要是還能裝,我還真得說一聲佩服。”
“什麼醜事?你把我婷兒怎麼了?”
顧文樓臉色微變:“你怎麼會在這兒,婷婷呢?”
顧蓉蓉看他神色:“看來顧大公子知情。”
“唉,我顧蓉蓉何德何能,讓你們一次又一次地害我。”
顧尚書沉住氣:“蓉蓉,你是什麼時候還會的醫術?你能替昶王治病,為父很是欣慰……”
“打住,”顧蓉蓉抬手打斷,“顧尚書真不愧是朝中重臣,這個時候還能沉得住氣。”
“不過,我累了,想睡覺,早辦完早了,”她把顧蓉蓉的供詞拿出來,在他們麵前一一展示,“瞧見了吧?認識吧?這可是顧大小姐的親筆字。”
“你……”顧夫人臉色驟變。
“放心,我還沒有那麼缺德,給她留了生路,不過,能不能躲過一劫,就看她自己的命。”
顧夫人嚎叫一聲,立即奔出去,顧文樓也跟上。
顧尚書沉著臉,凝視顧蓉蓉。
之前顧文樓說,顧蓉蓉和以前不同,他還嗤之以鼻,一個人哪怕經過巨變而發生變化,能變到哪裡去?
但現在細看,他暗暗抽一口氣。
顧蓉蓉當真是不同了。
容貌沒有改變,但氣度風華卻完全不一樣,簡直判若兩人。
難道,真是生死一遭,讓人徹底改變?
顧尚書問道:“蓉蓉,你想怎麼樣?”
“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顧尚書想怎麼樣,”顧蓉蓉收起供詞,“我本來就是想回來小住一晚,沒想到給我這麼大一個驚喜。
我勸顧尚書你也彆想著殺我滅口把東西取回去這種昏招,畢竟明天我還得給昶王看病,他也親口應允我回顧府。”
顧尚書臉皮跳兩下:“蓉蓉,我是你父親。”
“這個不必討論了,”顧蓉蓉不吃這套,“就說這個,顧尚書打算怎麼處置?”
顧尚書微微淺笑:“不過就是女兒家胡鬨而已,婷婷是任性了些,你也受了委屈,以後我管教她便是。”
顧蓉蓉微訝:“顧尚書臉皮真厚,說得真輕鬆。
但是呢,我不買賬,你要覺得這是小事,那行,我不再多說一句,明日就貼到街頭,交給說書的,讓全京城的百姓都評評理,這是不是女兒家胡鬨!”
顧蓉蓉知道,顧尚書不讓顧婷婷嫁到長寧王府,定然是提前知道風聲,顧婷婷是嫡長女,自然要有更好的安排,為了和顧文樓的仕途添上重要一筆。
因此,顧婷婷的前途名聲,一樣重要。
顧尚書培養這麼多年,絕不可能就此放棄。
果然,顧尚書陰晴變幻,最終問道:“你究竟想如何,直接說吧!”
“很簡單,”顧蓉蓉字字鏗鏘,“明日上奏,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保住長寧王府。”
不隻顧尚書,連外麵的冷星赫都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