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窗外的顧蓉蓉似笑非笑,冷知棠渾身冰冷,偷眼看她,不知道她怎麼一點都不生氣。
冷星赫麵具下的臉陰沉似水,手握緊刀柄,恨不能進去把冷大生一家哢嚓了。
顧蓉蓉手指豎在唇邊,示意他們彆生氣,繼續聽。
大鄒氏不明所以,問冷大生:“顧蓉蓉?那個下賤庶女?她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老鄒氏不以為然:“下賤庶女而已,怕她作甚?之前是在路上,我們不得不讓著她,現在不一樣了。”
“這是哪兒?這是我孫女的家!我們說了算,她還不是案板上的肉,隨我們拿捏!”
冷大生點頭:“娘說得對,你去叫秀秀來,我交待給她,讓她把顧蓉蓉綁了,送去給王光發,王光發收到我們的禮,自然就會高興,願意給我們出錢,到時候顧文樓一點頭,我們就能留在這裡,換個姓名,避過風頭就是了。”
大鄒氏摒住呼吸,還有點猶豫,但也動了心:“顧蓉蓉是顧文樓的妹妹,能行?雖說是庶的,但……”
“哼,”冷大生笑聲譏諷,“你知道什麼?我這次栽在顧蓉蓉手裡,就是顧文樓的緣故!
是他讓我鑽到顧蓉蓉的帳篷裡,也是他給我的藥!
我沒把他招出來,他應該感謝我,如果不識抬舉,那就拚個魚死網破。”
大鄒氏抽一口氣:“什麼?是他?他為什麼……”
老鄒氏撇嘴:“這還用說,嫡庶自然就牽扯到後宅,依我看,那個賤庶女顧蓉蓉長得一臉狐媚子樣兒,八成就是因為她生母也是個狐媚子,否則怎麼會與人作妾?那顧夫人早就容不得她了!”
“對對,是這個理兒,”大鄒氏點頭,“顧蓉蓉還搶了顧婷婷的婚事,要不然嫁到王府做世子妃的,就是顧婷婷!”
“不過,這顧婷婷的命是真好,不愧是福星,被人頂了婚事,倒也避過一場大災,她還成了受害招人憐的那個,將來再議親名聲也不會受損,嘖嘖。”
“行了,彆說這些沒用的,趕緊去叫秀秀,我吩咐她!”冷大生催促。
大鄒氏不情不願,但也無法,隻好走出去。
顧蓉蓉示意冷星赫跟上,讓冷知棠暫時留在原地。
大鄒氏邊走邊嘟囔:“這黑燈瞎火的,真是,讓我出去找人,你們娘倆倒是會使喚人,吃飽喝足歇著一躺,哼!好像我不累似的。”
“等我見到秀秀,一定要要點私房錢,我誰也不給!”
大鄒氏正往前走,顧蓉蓉幾個跟步就到她身後,見四下無人,豎手刀把她砍暈。
顧蓉蓉回頭對冷星赫說:“大俠,該你了。”
冷星赫默默背起大鄒氏——這個女人有點胖,他拎不起。
“走,”顧蓉蓉在前麵帶路。
冷星赫聲音發悶:“去哪?”
“找王光發。”
顧文樓喝得七分醉,本來隻有五六分,但左等右等,王光發說得那個女子都沒有來。
他慢慢喝得就有七分醉。
他手下也沒跟著,王府的兩個小廝和木頭一樣,實在無趣。
正百無聊賴,忽然聞到一股淡淡香氣,脂粉香,好聞得緊。
顧文樓眯著眼睛想往外看,但不知怎麼的,就是看不太清楚。
眼前好像……越來越模糊。
顧蓉蓉聽到“撲通”幾聲響,轉頭對冷星赫說:“走,可以了。”
冷星赫看著她那雙晶亮的眸子,純純就是充滿八卦之光,充滿想看好戲的期待,不知該喜還是憂。
顧蓉蓉才不管他怎麼想,踢開小廝,把顧文樓拖到床上去,伸手扯顧文樓腰帶子。
冷星赫一把按住她的手:“你乾什麼?”
“扒他衣服,”顧蓉蓉說得理直氣壯,“不然我們乾什麼來了?”
冷星赫把扛來的人扔床上:“你脫這個,我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