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父女都說這是外傷藥,那麼,”顧文樓語氣淡漠,“來人,把藥讓冷大生吃下去,有毒無毒,一試便知。”
冷大生眸子睜大,呼吸都停住。
冷秀秀也愣住:“大人……”
顧蓉蓉垂眸,長長睫毛掩住眼底冷意。
果然被她猜中。
顧文樓多疑又狠毒,心胸狹窄,一定是寧可錯殺,不會放過。
顧文樓擺手,決絕打斷冷秀秀的話,示意手下押住冷大生,也沒用水,直接把包中粉末對準他的嘴。
冷大生驚恐掙紮:“大人,大人饒命!”
顧文樓語氣冰涼:“本官可沒想過要你的命,是你自己說,這是治外傷的藥,無毒。”
冷大生慌亂失措:“大人,我……這不是我的藥,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
“大膽!”官差抽他一嘴巴,“剛搜到的時候你還說是你的,現在又說不是,你當大人是什麼?由你胡亂欺騙!”
“大人,除了在冷大生身上搜到東西之外,其它人身上都沒有。”官差回稟。
顧蓉蓉勾唇,官差是要交差的,至於冷大生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凶手,不重要。
顧文樓眼睛都沒眨一下,一擺手,吩咐喂藥。
冷大生還想呼叫,卻被捏住下頜,根本叫不出,藥也強喂進去。
顧蓉蓉握住冷知棠的手臂,低聲提醒:“彆看。”
冷知棠正高度緊張,聽她的話下意識彆過臉。
不消片刻,冷大生口吐白沫,雙腿蹬個不停,抽搐一陣。
死了。
顧蓉蓉麵無表情,眼瞼垂下,半絲同情也無。
冷大生,早就該死!
冷秀秀嚇得尖叫半聲,其它的都咽回去,哽在喉嚨,捂住嘴,滿眼驚恐。
顧文樓眼睛迸出寒光:“還說不是毒!”
“來人!”
顧文樓一指冷秀秀,還未下殺令,倏地睜大眼睛,望向遠處。
他想扯過冷秀秀擋在自己身前,但奈何受傷的手痛得使不上力,又咬牙換手,扯過冷秀秀。
與此同時,一支箭擦著冷秀秀肩膀,豁開一道血口子,射在馬車上。
“有刺客!”
顧蓉蓉一把把冷知棠護在身下,抱著她往旁邊樹後一滾。
十幾支箭亂射一通,官差當即死了兩個,其中就包括躺在地上,中毒還未緩解的趙差官。
顧文樓臉色蒼白,往馬車裡一滾,扯過劍握在手中,隻是他傷了右手,左手劍根本不會,手都在顫抖。
顧蓉蓉顧不上彆人,低頭問冷知棠:“傷著沒有?”
冷知棠搖頭:“沒事,你呢?”
顧蓉蓉拿出古劍握在手:“給你的匕首在身上嗎?”
“在,”冷知棠雙手握緊匕首,緊張地嘴唇發抖,“他們是什麼人?”
顧蓉蓉觀察那些箭,箭杆略短,羽輕盈,射程更遠,箭尖尖銳,是極致好鐵。
她眸子微縮:這是軍中的箭。
遠非上次宋府派來的那幾個府兵所用的箭能比。
再看受傷的人,多是官差,犯人基本沒有。
顧蓉蓉目光迅速四掠,尋找冷星赫的身影。
但並不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