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翊川的火氣有些壓不住。
顧蓉蓉對他沒有絲毫懼怕不說,就連代刺史這個廢物也敢審問他。
他冷笑一聲:“刺史大人,現在本使是告他盜官銀,你該審的不是他嗎怎麼倒問起本使來了本使要是知道他是如何盜走的,還會勞煩刺史大人嗎”
代刺史擰眉:“那官銀為何在放在梁府”
“這是護城軍的事,刺史大人就不必費心了!”
“既不讓本官費心,那為何又要讓本官來審判”
梁翊川不語,眼含怒氣,盯著代刺史,滿是警告。
代刺史眨眨眼,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大人怎麼不說話了”
梁翊川:“……”我他娘想弄死你,說說說。
顧蓉蓉忍住笑,拱手道:“大人,這三箱銀子,乃是草民用來進糧食的。
因之前劉家不安分做生意,散布關於糧荒的假消息,弄得城中人心怕怕,草民怕糧食賣空,就備下銀子,準備讓手下再去其它地方采購一些。
哪知,剛把銀子備好,護城使的手下就來搜查,不知為何,非說草民的銀子是他們丟失的官銀。
大人明鑒,草民就算是膽子再大,也不敢盜官銀啊!”
顧蓉蓉聲聲真誠懇切:“再說,就如大人方才所言,草民就是小小一個商戶,哪來的本事去盜官銀
雖然草民沒有去過梁府,但餘州城中誰人不知梁府那是什麼地方餘州城中除了軍營,就屬那裡最難進了吧”
顧蓉蓉看一眼梁翊川:“如果大人說,我一個區區商戶,就能進去偷了官銀,那大人,請問如何讓城中百姓放心,護城軍能護住餘州城”
梁翊川一愣。
這要如何自證
說可以守,那梁府怎麼會丟官銀說不可以,那他護城軍的臉還往哪放
梁翊川看看顧蓉蓉,再看代刺史,極慢地笑了笑。
“本使還納悶,今天的太陽似乎不是從東邊升起來的,現在算是有點明白過來。”
“莫不是狼和狽勾結在一起,一個以為能倚財奪回權,一個以為能借權仗勢可惜了,”梁翊川臉上浮現譏誚的笑意,“有本使在,再狼狽為奸,也是無用,任何人,休想在本使手中翻出去!”
顧蓉蓉抹抹臉,歎口氣:“梁城使既然這麼說,那多說無益,就直接用銀子說話吧。”
“你說我的銀子是官銀,好,那請問,官銀有何特征”
“這批銀子非餘州監銀司所造,而是朝廷給的軍餉,當然是有朝廷臨銀司在鑄造時鑄上的字樣。”
“好,那既然如此,”顧蓉蓉對代刺史拱拱手,“大人,實不相瞞,草民這筆銀子,也是有來曆的。”
“你說說。”
“不知前幾年在泯州發生的那場瘟疫,大人可有印象”
“自然,泯州之疫,是我朝近幾年最大的災難之一,世人皆知。”
顧蓉蓉點頭:“不錯,草民之前做的是草藥生意,有幸為泯州出過一點力,獻了二十車草藥,三十車糧食。這批銀子,就是賑災結束之後,朝廷賞給草民的賞銀。除了有朝廷監製的字樣之外,不同的一點就是,在銀錠側麵,還有一個小小的賞字。”
“這批銀子不止給了草民,還有很多為泯州做出貢獻的商戶,多多少少,數目不儘相同。草民這麼多年收著沒舍得用,想著這次糧荒,用在餘州百姓身上,也算是物儘其用。”
顧蓉蓉歎口氣,又冷笑一聲:“隻是不知道怎麼就成了梁城使口中的軍餉官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