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言諾的回答,出乎顧蓉蓉的意料。
“平鬆的祖父原來是釀酒的,不過是給彆人的酒鋪釀,做了一輩子幫工,平鬆把他祖父的手藝學會,現在也在彆人的鋪子裡做工,他說,等存夠錢,就開一家自己的酒鋪。”
郝言諾輕聲笑起來,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我說給他錢,讓他拿去開鋪子,不必去給彆人幫工,他說不要,男子漢頂天立地,就是要靠自己雙手養家。”
她說罷,問顧蓉蓉:“是不是很有骨氣”
顧蓉蓉不置可否。
王妃道:“郝將軍說,你的嫁妝是你母親一早留給你的”
“正是,我對我母親沒有什麼印象,她去得太早了,唯一留給我的就是那些嫁妝,我知道,她對我的愛,都在這些東西裡。”
王妃被她說得鼻子一酸,想到自己的女兒。
原本也許了人家,也備好嫁妝,再過兩年也該風光出嫁,如今……
顧蓉蓉看她眼圈泛紅,低聲道:“母親,您陪言諾去看看吧。”
郝言諾起身拉王妃:“走,去看看,還缺什麼。平鬆說,什麼都不用準備,反正他也不會用我的嫁妝,不過,既然成了夫妻,我的就是他的。”
王妃抿下唇,還是開口道:“是有這麼一說,女子的嫁妝就是底氣,男兒有骨氣,是不會惦記女子嫁妝的。你的嫁妝用不完,以後可以給自己的孩子做嫁妝。”
王妃被她剛才沒有母親的話所觸動,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好好珍視這些東西,用在刀刃上,才不辜負你母親。”
郝言諾鄭重點頭:“好,我記住了。”
顧蓉蓉在後麵不遠不近地跟著,琢磨著郝言諾方才說過的話。
到廂房門前,郝言諾推開門,十幾抬大箱子映入眼簾。
“彆的房間還有,”郝言諾說,“一共六十八抬,我外公說,等我大婚時再給我添一些。”
“我外公是個商人,生意做得好,全國基本都有買賣,我母親去世後,他怕我爹娶後娘,不放心我,就一直跟著我們,我爹到哪當任,他就在哪裡的鋪子照看生意,現在跟我們一起在融州。”
顧蓉蓉和王妃對視一眼,王妃吸吸鼻子,方才的心酸可憐壓下不少。
檢查了一下,這不是檢查的過程,是受財富暴擊的過程。
郝言諾最後讓王妃和顧蓉蓉看了看她的嫁衣。
“我是不會繡花,但我外公給我找了三個融州最好的繡娘,一個繡前身,一個繡後身,一個袖兩袖,最後讓我在下擺走兩針就行了。”
王妃目光在下擺上一掠:“就是這兩針吧”
郝言諾瞪大眼睛:“您神了,確實,就是這兩針。”
顧蓉蓉心說能看不出來嗎彆的都精致無比,就這兩針,跟扭動著不肯向前的蟲子似的。人
王妃讚歎:“繡娘繡得確實好,這嫁衣真是漂亮,料子,款式,繡工,絲線都是上乘。”
顧蓉蓉手指像王妃一樣,在絲線上掠過,她也想感受一下,以後若是做成衣的生意,也好學習一下。
可剛一摸到嫁衣,空間突然警鈴大作。
母雞在空間裡都叫起來:“哎呀,我去,這是怎麼了哪拉警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