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3月29日。
下午。
“已經上飛機了。”
“等我連個ifi,彆慌,絕對沒事。”
“……”
安詩瑤衣服濕透了。
全是汗水。
被攔住,被詢問,那已經是十幾天前的事。
非常奇怪。
他們怎麼會不知道蘇明先生的樣子?
那麼多人證。
是故意的。
想知道的話,有太多辦法可以確認。一定是在守株待兔。
現在也正被監視。
【很抱歉,經過我們對比】
【無論如何也找不出你男友的身份。隻能推斷是黑戶。】
【……】
根本就沒提過現如今存在身邊的蘇明先生。
他們拿出的照片更像是一點點拚湊的圖,隻有七八分像。
他們都是混蛋。
當初囫圇吞棗的搪塞過去,把屍體搶走後再也沒還回來。
現在蘇明先生好不容易活了,又要來拿走。
他們到底想要做到什麼程度?
僅僅隻是想普通的構建家庭活下去,不行嗎?不被允許嗎?
已經六年了,還是不肯放過自己?不可能放過蘇明先生?
【鑒於你與其他幸存者的說辭,我們一致決定授予他不公開的勳章。以此紀念他幫助海島市事件幸存者的功績。】
【獎金,十萬。】
【希望你能明白,國家並沒有置之不理,相反,從未停止過調查。也從未停止過關注事件後的幸存者。我們衷心希望伱也能和其他幸存者一般,積極生活】
【……】
【另外,關於你現在交往的男性……】
【我們也確認過是無犯罪曆史,生活態度積極的可靠男性。祝賀你。】
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蘇明先生也叫蘇明?
祝賀?
【安小姐,打攪了。】
宛如無事發生,離場。
留下了銀色的無名勳章。錢。
從那家沒什麼人的咖啡廳出來後,安詩瑤麵對一切人和事物態度都變了。
棕色衣服……
手放在口袋裡,有監視設備?
在觀察自己?
電子眼。
誰,正在電腦麵前注視。
旁邊一同等紅綠燈,裝作聽歌的女人,對視到立馬就接起電話。在偽裝嗎?
“叮咚。”
手機收到短信。
又楞在原地好久,手機……一定也被監視著。
【姐,感覺你精神是不是不太好?】
【沒有】
【姐夫出差還沒回來嗎?】
【他……有些工作上的事,要多呆一段時間。】
會不會因為自己,連蘇明先生身邊那嬌小的身影也影響了?
安詩瑤不知道夏夜具體是做什麼,但以她的眼光,很清楚夏夜也不是什麼普通人。
【安總,咖啡給您泡好了。是新的藍山咖啡豆,您嘗嘗。】
【……】
公司。
安詩瑤完全是心不在焉。
疑神疑鬼,看著那些董事、股東、高管,甚至是員工。都覺得哪有問題。
【安總,這是恒平的負責人。】
都忘了。
自己是準備和一些外地的器材公司合作。這是賣水平儀的。
安詩瑤現在已經想不起那天到底談了什麼。
隻記得談話到一半,起身打算倒杯水,穿著高跟鞋……腳扭了。當時冷汗直冒,直不起腰。
後來秘書扶著自己回辦公室,談話由公司的高管繼續。
“安總?”
“我送您去醫院看看?”
“……”
秘書跟了自己一年多。
她為什麼會一直跟著自己?
“安總?”
“……”
一旦開始懷疑,再也沒法停下思維。
她很焦慮。
但根本找不到人訴苦。找誰?
妹妹?
如果聊了不該說的事,立馬就會被逮捕。
如果又聯係了蘇明先生……他們是否就是在等自己聯係蘇明先生?
聊天記錄已經全部刪除。想把手機卡也換掉,可又覺得這樣做立馬就會被帶走問話。
【沒寂寞吧?】
【我在工作。】
每次收到蘇明的消息,她都隻想儘快把話題結束。
【聽說加拿大最近的氣候不錯,您有去很多地方玩嗎?】
【……】
【多去玩玩也好,不然這麼遠的行程浪費了。】
她想明說彆回來。
但又沒能說。
隻是不斷暗示。
藥,終歸還是撿回來了。即便是去買藥,她也是想到六年前就一直在吃,再去拿沒問題。
【安小姐】
【我儘量給你開和以前不同種類的藥。】
【說實話,如果是遇到什麼心事,我建議你先去看心理醫生……開藥是下下之策。】
【藥物依賴性,不是戒掉一次第二次也一定能戒掉的。】
【……】
沒什麼可對心理醫生說的。
說的一切,一定都會被記錄,然後給藏在暗處調查的人。他們從中嗅到蛛絲馬跡,隨後立即破壞自己好不容易有的平穩生活。
“嗡嗡。”
手機振動。
安詩瑤的思緒被拉回,望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備注怔怔出神。
“接這麼慢?”
“……”
已經在飛機上了。無論怎麼勸都沒用。
“蘇明先生……”
“他們現在也在盯著。”
插座裡是不是被按了錄音器?
這屋子也不安全。
哪裡都是他們尋找證據的工具。
“現在立刻躺在床上。蓋好被子。”
那是不容置疑的語氣。
“……”
大腦沒能決定出合適的答案。
但身體卻擅自磕磕巴巴認同命令,行動了。
“跟我念啊。”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
自己和蘇明先生到底有什麼罪?
蘇明先生是唯一不受感染的男人。而自己是唯一和蘇明先生**到懷孕的女人。長期相處,知道很多秘密。
迷霧裡的怪物他們或許見過。但除了蘇明先生,幸存者裡沒人真正去對抗過。
“又走神了?”
“把鼻翼兩邊都壓住,張嘴深吸一口氣。”
“……”
不知道。
到底有沒有正在注視呢?
是像以前一樣,完全聽從蘇明先生的就好。
還是……
又如同當初拿出槍一樣,拿出魄力?
“想知道插座裡有沒有東西,其實很簡單。”
“害怕的話就一步步去確認,我來教你。”
“……”
插座裡沒有,路由器呢?
光貓呢?
花瓶裡呢?
這些都沒有,會不會更隱秘,嵌入牆裡。
3月30日。
淩晨1點。
蘇明降落在京都國際機場。冬市沒有國際機場。又馬不停蹄轉乘飛往冬市。
安詩瑤的情況似乎比預想的還要糟。
很像是那種,夜晚獨自開車駛過偏僻道路,害怕,看一眼後視鏡覺得有鬼,就會再看無數眼,越來越慌張。
她在自我製造焦慮。
夏夜做了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小幅度優化、改變了蘇明的基因結構。再通俗點說,就算是被一些部門注意到想調查,一查也絕對是一頭霧水不了了之。現在蘇明的生父母爬起來做親子鑒定估計都得吵架。
夏夜花苞裡的蜂蜜,那說不好就是世界獨一份。至少隻知道海島市的他們絕對不可能知道自己還能吃過蜂蜜。夏夜對他們而言隻是來雪國旅遊順便做兼職的。大不了就是知道自己腳踏兩隻船,道德譴責自己而已。
“尊敬的旅客朋友們,請收起小桌板。”
“飛機即將起飛。”
“……”
信號又不得已要中斷一會。
短暫的失重感過後飛機正逐步爬升高度。
特意選的有ifi的航班。電話可以繼續。
“蘇明先生……”
聲音越來越弱,又夾雜著哭腔。
“您帶我走吧。雪國……肯定沒法呆了。”
“我現在出去好不好?我把手機扔掉,您告訴我該怎麼做,怎樣才不會被監視……嗚。”
“……”
道德經也不管用嗎?
前麵屏幕顯示要到冬市預計1小時10分鐘。
想想。
有什麼能讓她情緒穩定點?
“你把手機拿近點。”
“放到耳朵邊上。”
“……”
“先生,您需要餐食嗎?”
“先生?”
“……”
蘇明深吸一口氣,對著手機底部的麥克風。
“安詩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