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4月3日。
淩晨1點。
某會所。
“老林,真沒事吧?安詩瑤老家那邊……”
發話的人,是安詩瑤公司裡老牌股東之一。也是最近因為安詩瑤一係列福利政策調整利益受損最嚴重的。
“雖說是該給她點教訓,但我真沒想到你直接找人去潑東西。還是在公司大門口。”
“慫。”
被稱為老林的光頭摟著邊上點的公主,醉醺醺的打了個酒嗝,“她家早就不是以五金材料這些為主了,而且安家在京都周邊牛逼還能管到老子的冬市?”
“喜歡玩。”
“喜歡不聽話搞些自以為是的東西,就是欠收拾。”
“……”
“怕個雞毛啊?做了事我那些小兄弟不是已經去認罪了?要賠錢要拘留隨便。我有的是錢。”
老林隨手掏出手機,打開微信掃一掃。
“誰能把手機夾在胸口,2000塊。”
肆意戲弄邊上公主的身體。
“林哥~”
“……”
他玩的開心,看了眼邊上有些惆悵的股東,又忍不住嘲笑,“能不能放開點?被婊子一直壓一頭,很爽?”
“……”
“去,照顧照顧你們李哥。”
他拍了拍公主皮鼓,後者頓時嬌嗔著往股東身上靠。
“……”
“倒也是。”
被軟潤包圍,股東也放開了,“那婊子天天搞些傻逼政策,以前一年少說整五六十個外快,今年到現在連兩個都沒。他媽的。”
“就是嘛。以為在京都那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來冬市也是。想多了,她爸都做不到,她想什麼呢?”
“……”
“去,洗乾淨到小房間等我。”
拍了拍身邊公主的皮鼓,老林有些晃悠的出去。
“嘩啦——”
依靠著牆,也許是腎不太好。嫋嫋分叉,有部分到了鞋尖。
“……”
他沒聽到任何聲音。
腦袋裡隻想著之後到小房間怎麼玩樂。絲毫沒注意戴著鴨舌帽黑口罩,穿普通休閒裝衣服的男人到他背後。
“咯嚓。”
對於生活在雪國的他而言,那種清脆的聲音。打開手槍保險的動靜,隻存在於電影裡。
他明顯感覺後腰被什麼硬質的鈍器頂住。
“……誰?”
他下意識回頭看到底是什麼對著腰,
看清了。
一半在袖口裡,一半在外邊。黑黝黝的槍口。
他沒法看清來的人是什麼樣子,隻能見到口罩上邊男人平靜的眼神。
“你……伱拿玩具槍來糊弄誰?你知道我是誰嗎?”
“……”
他發現來的人和以往麵對的任何滾刀肉都不同,一言不發。沒任何情緒波動。根本看不出對方到底有什麼目的,是要乾什麼。
【出去,下樓】
他已經完全嚇破膽了。
有種直覺。
那不是玩具槍……
來的人也不是和以前一樣來討薪好欺負的民工。
4月3日。
淩晨116分。
股東已經完全忘了之前有些擔心的,安家會不會報複。
他轉念一想也是。事情不是他做的,人也不是他找的。冤有頭債有主……自己頂多就是事先知道會有不太好的事情發生,並許諾了一點點利益罷了。
論商戰沒話語權根本沒法玩。
暴力在當今的社會不可取,但有時候又挺有效的。像安詩瑤那種溫室裡的乖乖女沒見過這種場麵吧?
倒要看看明天她有沒有臉麵來公司。
“給我吹。”
“……”
享受著快樂,他又不自覺想到安詩瑤的身段。
怪了。
總是偶爾會覺得她精心打扮過。越看越覺得火熱。
是打扮給誰看的?
媽的。
表麵那麼清純,裝,實際不也是要男人?
要不是有安家那座大山,高低得包養到彆墅裡。
房間很暗。
按摩完,半套也做完了。他是沒精力做全套,乾脆躺在床上睡覺。
“……”
冷不丁的,臉被人拍了拍。
他迷迷糊糊睜眼。
“?!”
黑黝黝的槍口光明正大的對著他麵門。
“你、你要乾什麼?!”
“……”
“……要錢?”
他一下子清醒了,戰戰兢兢的從衣服裡拿出錢包。
然而男人伸出戴著手套的手,直接把錢包扔進垃圾桶裡。
打字。
【出去,下樓。】
“我……我能穿褲子吧?”
“……”
股東顫抖著,勉強平複心情,穿上會所的短褲。
“所以說,你到底是……啪!”
結結實實挨了一拳,他直接蒙圈了。
下意識摸鼻子,一抹鮮紅的血在手背。
他也有直覺。
真遇到事了。來的人不是求財,是有預謀的。可他看不清來人的樣子,看身形也不覺得是熟悉的誰。那雙眼睛完全沒波動。
【你還有一分鐘時間】
該不會……
不對,安家的人怎麼可能反應這麼迅速?就算找,也是先找到林總。
到底是誰?
跟著男人下樓,進一輛破麵包看著被膠帶封口綁住的老林,他的心涼了。
4月3日。
淩晨3點。
幾個小年輕有說有笑的從督察局出來。
那是拿了錢去潑安詩瑤東西的小痞子。家裡有沒有管教,是不是缺乏關愛那些與蘇明無關。
“口罩,鴨舌帽……”
“乾什麼?大晚上的裝神啊?”
“傻逼。”
“……”
蘇明攔在他們麵前。
“怎麼說?腦袋不好使了?要找麻煩?”
“滾一邊去,哥幾個現在心情還不錯。”
“……”
“聽不懂人話?”
“……”
“砰。”
莫名其妙挨了一拳,小年輕再回過神,蘇明已經往前麵跑了。
他們哪能受得了這?
“他媽的。”
追著蘇明往前跑,沒太久就追上了。在一個小巷子裡,是死路。
“怎麼不跑了?接著跑啊!你媽的。”
“……”
片刻後。
他們發現蘇明壓根就不是要跑。而是要換更方便的地方動手。
“咯嚓——”
根本不是同階級的。
比大人欺負幼兒園的還要輕鬆。哪怕他們當中有人撿起地上的磚頭扔過去也無濟於事。
“……
全都看見了。
那小小的刀宛如切紙一般分開厚實的青磚。分成兩半啪嗒落地。
這不是拍電影。
有人見勢不妙想跑。
“咻——”
小刀貼著他的臉頰筆直插在他麵前的水泥地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有藍光?
【有些人死了,但他還活著】
【有些人活著,但他已經死了】
【你們認為呢?】
那小小的手機屏幕上打出隻要上過初中的雪國人都知道的言語。
“你、你彆亂來!”
“你知道我爸是誰嗎?你要是傷了我,絕對會……”
【你爸是誰,你媽沒有告訴你?】
沒人覺得好笑。
冰冷刺骨的寒意爬上他們心頭。到底是在哪惹到麵前恐怖的男人了?到現在他們仍沒自覺。
畢竟潑人臟水那種小事,他們乾過太多。
4月3日。
早。
蘇明很早就起來做了早餐。
參考短視頻裡的美食做法,用上回夏夜推薦來聯係的魚紋刀法。蔬菜沙拉想雕個花對他來說不難。
“……嘔。”
已經考慮到安詩瑤現在估計吃不了有濃鬱氣味的東西。
所以選擇清淡的蔬菜。
但還是乾嘔,吃不了。
“……對不起。”
“沒事。”
“我……我想洗澡。”
“那就洗。”
她沒辦法短短一晚就忘掉昨天的事。手機一直沒碰過。
沒看到不代表事情沒繼續發酵。
釘釘群沒多少人說這件事,但一些合作商的采購微信群,員工之間私人的小群。已經傳開了。
【太慘了】
【一桶摻了糞的水啊,真的惡心】
【安總今天果然沒來】
【怎麼來啊?搞不好以後都不會來了】
【誰那麼牛逼,敢這麼做?沒報警嗎?】
【報了吧。人都逮到了,也不是逮到,說是昨天就去自首了。後續怎麼發展估計是不會透露給我們】
【誒?你們說蘇明跟安總到底是什麼關係啊?那時候站出來,帶著安總走了可就也沒來上班了。】
【不好說。還是彆亂猜,萬一就是好心呢?】
【不可能,我當時就在現場。誰沒點關係願意那時候出去把安總抱起來?就算是熱心,那今天也該來上班了吧?】
【……】
關掉手機。
槍是在夏夜留下的出租屋裡拿的。隻有一顆子彈。沒必要用。
諒解書是蘇明去簽的。
督察想要安詩瑤當麵來,不認可蘇明說的男友身份。但反問一句,以安詩瑤現在的狀態可能來簽諒解書?留個聯係方式便結束了。
至於賠償的錢。隨手扔到抽屜裡。
見到安詩瑤洗完澡又到房間裡換衣服,換的是平時去公司穿的套裙。
換到一半就沒動作了。
“我、我去不了……我沒辦法去。”
“那就不去。”
“可是……”
“沒有可是。”
她整整一天都是在吐與發呆中過的。到晚上才勉強喝了點牛奶。精神狀態不好。
“吃點助眠的藥。”
“這是我讓你吃的。”
“……”
她很聽話。
4月4日。
安詩瑤連續三天沒去公司。
管理層已經鬨開鍋了。
“安總到底怎麼樣了?有個準信嗎?”
“高秘書,你來說。公司這麼多決策,這麼多項目,都等著她簽字呢。”
“抱歉,安總最近發生的事想必各位都清楚。安總還需要一定的時間。至於項目,隻要不是過於核心的,各位已經在公司很多年,可以自行判斷。”
“開玩笑呢!再不濟遠程辦公也行啊,我們可以理解。但是讓我們自行判斷,到時候出了差錯我們哪負的起責?”
“……”
高秘書咬著牙。
她很清楚,這些人或多或少都被安詩瑤拿走了一些利益分配給底下的人。再加上權力被安詩瑤收回去很多,早就積攢了很多不滿。
平日裡安詩瑤在多少會給麵子。
現在大家都在傳安詩瑤不會再來公司,他們戴著的麵具也適時摘下了。
最主要的是。
連她也不確定安詩瑤會不會來。打電話過去沒人接,隻收到一條消息,說會解決的。
不是不相信安詩瑤。
是安詩瑤沒來,高秘書心裡沒底。底氣不足,麵對這些老油條、滾刀肉,她顯然還嫩了點。
4月5日。
會議室。
原本周五的例會因為安詩瑤不在應該取消。
但公司的管理層又莫名收到消息要開會,一時間有點摸不清頭腦。
安詩瑤來了?
沒聽說啊。要是她來了,群裡肯定有人說。
有人從辦公室趕到7f的會議室,推開門,沒見到安詩瑤。
“……”
蘇明坐在安詩瑤該做的位置上。
“你是……蘇明?”
“你在那乾什麼?”
管理層陸陸續續到位。
“……”
後來的股東雖然有點不太理解蘇明為什麼做那,但出於保守也不會直接說難聽的話。
都等著解釋。
“都來齊了?”
“安總托我來開個會。這是授權書。”
“……”
簽名檔發到每個人手裡。有人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確定了。
安詩瑤與蘇明絕對有不一般的關係。
否則怎麼可能出具這種全權代理授權書?那是要擔責的。
“……”
也有人臉色鐵青。
認為這是瞧不起他們,公司有這麼多經驗十足的老管理,偏偏找了個不屬於任何派係的刺頭。
“所以,安總要你來說什麼?”
因此,有人直接不客氣的開口。
“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