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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裡德裡希可不想和這些人浪費時間,既護教軍中的翻譯立刻在宮門外喊了幾下,不久之後有一個老太監走了出來,用十分彆扭的法語說道。
“我大南帝國皇帝陛下有請。”
弗裡德裡希坐在一頂他剛剛繳獲的轎子上麵,隨手就對著老太監的腳下開了一槍,把對方嚇得尿了褲。
“彆和我說法語,我法語不及格,馬上讓裡麵的人出來談,否則我就一把火燒了這裡,再去找個願意談的。”
不一會,越南紹治帝在一群妃子的陪同下,戰戰兢兢地來到了皇宮門前的廣場上。
弗裡德裡希看著眼前躲在女人中間瑟瑟發抖的這個男人,頓時失去了玩鬨的興趣,掏出早已準備好的條約文本的翻譯版交給了他。
割讓九龍江平原給奧地利帝國,外加賠款萬兩白銀。
歸還曆年來所有西方傳教士的遺骨,並以書麵形式公開道歉。
必須支付萬兩白銀撫恤金給親屬或者所在的教會。”
以上條款都在紹治帝的意料之內雖然割地賠款讓他肉疼,但是阮氏王朝猶如菜板上等待被宰的活魚一般,已經毫無討價還價的資格。
作為一個封建帝王,阮福暶可不具備所謂的家國情懷。作為一名“存在主義哲學”的信奉者,他的處世原則是“一切就是為了存在,存在就是一切”。
其它什麼土地金錢子民不過是過眼煙雲而已,都不如活下去重要,所以一切喪權辱國的行為,在紹治帝眼裡不過是破財消災而已。
不過此時的條約上有兩條讓他難以接受,就是“禁止奴隸貿易,釋放所有奴隸。”因為從唐朝時期起,這個越南就是作為亞洲最大的奴隸販子,一直從中獲利。
比如著名的昆侖奴(黑叔叔)便是來自西貢市場。那傳說中的菩薩蠻大概率也是暗指越南妞和波斯白皮,而這兩種人同樣被認為是來自西貢市場。
然而隨著明朝海禁再到清朝的閉關鎖國以及隨後西方人的炮艦外交,西貢已不再是東西方貿易的重要節點。越南的奴隸市場上的交易中也僅剩下來自中南半島的土人。
越南人一直靠捕獲老撾人和真臘人擴充自己的奴隸大軍。此外也將一些無法償還債務的人和罪犯當作奴隸處理,所以一旦禁止奴隸貿易無疑會動了很多人的蛋糕。
同時如果將奴隸全部釋放,那將是一個天文數字,一定會激起全越上下的不滿。
“還猶豫什麼?在不簽的話就燒了你這木頭房子!”弗裡德裡希從眼神中看出了對方的猶豫,於是乎便開始展開恐嚇攻勢。畢竟按照弗蘭茨所說的話,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阮福暶倒是很想儘快了解此事。但是身為君主的他卻不是這個國家唯一的統治者。
如果真的就這樣草率的蓋上了玉璽,那整個越南的權貴和地主都被他得罪了不說,還會因為這次大敗的名譽掃地,讓阮氏王朝以屈辱的方式壽終正寢。
“簽了,便是十死無生,不簽,反倒是還有一線生機。”念及此處,阮福暶旋即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在自己最寵愛的妃子的攙扶下,走上前說道。
“我大越國牙行自古有之,祖宗之法不可變,朕身為阮氏正統,更不可為此等大逆之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弗裡德裡希此時真想一槍崩了眼前這個渾身顫抖的老混蛋,但是理智製止住了他。因為一旦失去了這個名義上的合法統治者,那這裡就會化為吞噬一切的泥潭。
他想起了不久前與弗蘭茨的一次關於極力避免治安戰的談話;一塊殖民地的收益,取決於它的產出和維持成本。
如果成本過高,那對於本國來說則是一種負擔,過重就會導致國內政治激化。
同時,在一塊殖民地投入過多力量,極有可能陷入尾大不掉的焦灼局麵,並很容易在外國勢力的煽動和蠱惑下產生與宗主國分割的思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