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宮廷和膝枕,奧地利的天命第三章一場謀殺
1842年7月11日,星期一。
帝國首都的清晨泛起了濃霧,路燈在迷霧之中隻有豆點大小。
希爾·基尼·巴倫子爵,一個相貌平平的年輕人,唯一的功勞便是帶領憲兵與黑幫成員在貧民區進行的一場無限製格鬥大賽中,擊斃了兩名幫派分子的同時帶走了十幾個無辜的平民。
最終維也納地方法院判決他失職並撤銷了他憲兵隊上尉的職務,並將其送入監獄關了十三個月。
要說起歐洲的監獄,那可真是個悟道的好地方。
丟掉工作的他很快就把自己的成長經曆和積累的所謂經驗包裝了一番,然後編成了一本名為《曆史會證我清白的書。
除非犯下極大過錯,一般情況下在奧地利有爵位的貴族是很難進去的。當然即使進了監獄,巴倫子爵也得到了周到的照顧。
他遇到的不是彬彬有禮的獄卒,就是富有才華的獄友,這種待遇絕不是普通人能輕易享受到的。
而他的隔壁就住著一位喜歡研究歌劇的經濟學家,正是曾與弗蘭茨打賭作弊的那位約翰·龐巴維克。
這還要從一次論證高利貸不合理性的百萬賭局說起;身為參與者之一的龐巴維克由於無力償還欠下的債務,就想到了作弊這一途徑。
結果不出意外地進了局子,當然欺軟怕硬的他是不會也不敢怨恨未來儲君的,反而是覺得欺騙他的罪魁禍首是猶太人。
巴倫子爵與這位有文藝氣息的經濟學家可謂是一見如故。經過熱切地交流與切磋之後,雙方得出一個共同結論,國家和經濟上的亂象完全是那些道德敗壞的“低等種族”所致。
帝國內到處充斥著形形色色的斯拉夫人、意大利人、猶太人與匈牙利人等;壞人太多了所以才讓他們這種“好人”沒有立足之地。
“德意誌人要用自己的劍為自己犁取土地。唯有恢複神聖羅馬帝國,讓德意誌人來管理這個國家,才能實現真正的和平。”
出獄後的二人成了一對親密戰友,四處積極奔走大肆宣揚大德意誌主義。起初他們與弗蘭茨所做所為並無差彆,僅僅是互幫互助受災害所波及的民族兄弟,所以組織穩步發展,也並沒有引起後者的注意。
畢竟在弗蘭茨的乾預下,奧地利的大德意誌組織就像雨後春筍一般到處生根發芽。
可是接下來一連串發生的事件,尤其是鐵路股票風暴使得這位智商在線的金融家順藤摸瓜很快就摸清其大致輪廓。
受到驚嚇的德意誌人自然更加容易團結到一起,而早期的行動讓巴倫子爵獲得不錯的名聲。
再加上為民眾找到了情緒宣泄的出口頓時在帝都名聲大噪,就連維也納大學都向他發出了邀請。
不過在弗蘭茨的暗中授意下這被壓了下來,畢竟那些激進憤怒的年輕人可是一個能量巨大且不穩定的團體。
他不想成為第二個塞切尼,在討論中讓極端主義占據主流,然後不得不用愚蠢至極的武力手段解決。
而且奧地利並不是匈牙利,它的人口、財力、科技、軍事實力都不是後者能比的。
一旦刮起一場這種毀滅風暴,那麼即便是智者也難以阻止,所以讓這個人從世間蒸發就成了必然選擇。
此刻即便是身處濃霧也無法掩蓋巴倫身上發散出的傲慢與自得,春風得意的他剛剛離開名為“金色回憶”的酒吧妓院。
街上不見半個人影,然而在茫茫大霧之中卻處處隱藏著死亡的氣息。不過這位維也納紅人卻半點也不曾察覺。
要知道當下的他可是那些高高在上巴結不起的大人物們沙龍和舞會中的座上賓,哪怕是曾經令自己誠惶誠恐的頂頭上司現在也一副必恭屈膝的醜態。
日夜操勞的巴倫搖搖晃晃地走向停在不遠處的馬車,等候多時的車夫正全神貫注的從車廂上搬下腳蹬以便子爵大人登車。
就在一切看似穩步進行的時候,一個頭戴鴨舌帽身披風衣的男人快速從濃霧中快步走出一頭撞在了前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