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京城中劉大刀依然隻是個連奴才都稱不上的小人物,最後他竟然因為得罪某位大人家裡的看門奴才而被趕出京城。
劉大刀拿著包裹準備離開京城的時候,居然沒有一個同行來送,他便在一家小酒肆裡喝悶酒。
借酒消愁愁更愁,忍一時越想越氣,終於借著酒勁劉大刀帶著他那把百十斤的大刀跳進了那位大人的家裡。
有個護院發現了他剛想大喊,就被劉大刀一刀斬下一條手臂,還沒等那個護院發出慘呼又是一刀人頭便飛上了天空。
劉大刀拿起地上的斷臂當做門栓插在了門上,然後便將那位趕他出京城的大人一家上上下下二十三口給滅門了。
那個看門奴才被細細切成了臊子,之後劉大刀一路逃難來到南洋。到了南洋憑借自己一身本事,外加那股狠勁,他終於闖出了名堂,成了忠義堂的八當家。
雖然叫做忠義堂,但是乾的不過是倒賣人口,然後給煙館、妓院、賭場看場子的活計。
劉大刀本以為自己會這樣渾渾噩噩地過完一生,直到有一天南明軍隊攻破上候城,忠義堂總瓢把子段友德帶著白銀十萬兩去犒勞三軍,順便買個前程。
可當天好巧不巧有一個帶著一籃子燒餅的老婆婆也來犒勞三軍,而兩人剛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雖然段友德並不認識這個老婆婆,但是老婆婆二十年來卻是無時無刻不想將他碎屍萬段。
因為二十年前正是段友德看上了她家兒媳,然後讓人沉了她家的漁船,她丈夫一氣之下一病不起,兒子氣不過想要討個公道結果還沒見到段友德就被人家丁活活打死,就連屍體都喂了鱷魚。
一籃子燒餅和十萬兩白銀與堂口兩千精壯,以及在上候地區上百年的經營,朱瓊英毫不遲疑地選擇了前者,將段友德拉到菜市口按在閘刀之下,並把行刑的權利給了老婆婆。
之後忠義堂高層商量給大當家報仇,然後投了荷蘭人做甲必丹,劉大刀聽後抽出了自己那把大刀,一人一刀將忠義堂總堂殺了個通透。
當大門再次打開的時候,粘稠的血液已經流遍了青石鋪的地麵。然後他出門雇了一輛馬車,人頭裝滿了車鬥。
“我劉大刀想求份差事。”
朱瓊英看著滿車的人頭和還在順著縫隙滴落地麵的粘稠血液,並沒有露出驚訝或者驚喜的表情,隻是澹澹說了一句。
“辮子剪了。”
南明軍隊要求移風易俗,想當兵想當官這豬尾巴是萬萬不能留的。這便是劉大刀與朱瓊英的第一次見麵,前者一生殺人無算,桀驁不馴,哪怕是什麼朝廷大官,幫派領袖也不敢與其對視。
但是劉大刀在朱瓊英眼中卻看不到半分懼色,而畏懼也是相互的,最後反而是前者變得誠惶誠恐起來。
畢竟朱瓊英在弗蘭茨的船上看過比這更恐怖的東西,堅船利炮,百戰精兵,異族蠻夷,以及他
弗蘭茨在朱瓊英眼中幾乎無所不能,甚至與前者的相遇都讓後者覺得不真實,就像是傳說中的賒刀人。
朱瓊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更不知道對方所謂的畫正字是什麼意思。但她總覺得自己應該快一點完成自己的使命,留給她的時間似乎並不多了。
正因為朱瓊英自身的這種緊迫感,讓整個南明的高層都十分緊張。他們不知道這位女王在想什麼,但是他們必須要做些什麼。
劉大刀看著此時膠著的局麵,拍了拍那個正在組織進攻的校尉。
“讓你的人下去,休息一會。”
“將軍,您?讓我再次衝一次!”校尉雙眼布滿血絲,大吼道。
“年輕人,彆這麼急,早晚會輪到你們的。”劉大刀大步走向前,掃視了一圈說道。
“三十歲以上的出列!”
立刻就有近百人站了出來。
“現在我就要帶著你們會一會英軍槍陣,據說韃子騎兵就是栽在他們手上,你們怕不怕!?”
“不怕!”眾人齊聲應答。
“好!我們這些老東西先給孩兒們打個樣,大明天軍,死戰不退!”劉大刀將手中酒一飲而儘,然後將碗摔得粉碎,隨後那些三十歲以上的老兵們也將酒一飲而儘。
“殺敵報國!”
“殺!”
“殺!”
“殺!”
一片喊殺聲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聲音陰陽怪氣地說道。
“劉將軍真是好興致啊。咱家呢,不想壞了各位壯士赴死的興致,可是呢,咱家呀又心疼。大好男兒何必急著送死呢?”
說話的人穿著一身白西服,戴著一副小眼鏡,雖然聲音尖細,但是論體格看起來比劉大刀還要猛。
他便是南明神機營主事,羅向南。
“騾子,你要乾什麼?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彆那麼粗魯麼,我既然來了,就不會空著手。”
隨後羅向南便吩咐一聲。
“力士何在?”
“在!”一個個雄渾的聲音回答道。
“助劉將軍攻城。”
之後八名大力士就將一門艦炮抬了過來。
沒錯,就是戰列艦對轟的那種十二磅炮。
神機營剛剛把黑洞洞的炮口對準英軍,後者便集體投降了。
畢竟在這種距離,如果被這種口徑的大炮擊中,人都能轟碎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