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蘭發生的醜聞讓維也納高層很憤怒,如此大規模的暴動,如此大的傷亡,並且發生在核心城市,之前隻在匈牙利有過。
不過他們似乎隻打算處理當地的官員和駐軍,覺得這是官員無能,駐軍失職才導致的。
但弗蘭茨的看法剛好相反,無論是當地官員還是駐軍都很有能力,畢竟這種規模的暴動稍有不慎就會變成一場屠殺,就像法國人在裡昂和阿爾薩斯洛林那樣。
列強們完全可以就此大做文章,甚至如撒丁王國這種次強都算不上的效果,隻要有足夠實力也可以向奧地利帝國提出讓倫巴第獨立米蘭屬於倫巴第大區。
雖然現在這聽起來像是個笑話,但是曆史上正是這個麵積不到法國八分之一的小國統一了意大利,並最終驅逐奧地利和法國的勢力。
實際上這個時代歐洲時常發生暴動/起義,由於技術條件所限能被提前發現並製止的並不多。
無論是英國的工人起義,還是激進派對政要、名人的暗殺,還是法國的幾次大規模起義裡昂工人罷工,普羅旺斯農民抗稅起義,亦或是普魯士的西裡西亞起義,俄國的波蘭起義,甚至是十二月黨人的政變。
上述這些從實際結果來看要比在米蘭的事情惡劣得多,所以弗蘭茨覺得應該給當地官員和軍隊進行嘉獎。
弗蘭茨很清楚那些意大利的官員有多難做,整天被地方勢力掣肘,手下又沒有太多得力的人手,雖然有著皇帝禦令作保,但是最多也就是打擊一下明麵上的地方割據勢力土霸王而已。
但實際上當地的商人、教會、黑幫早就形成了一個利益集團,並且打著傳統和宗教的旗號黨同伐異裹挾民眾,腐化和德道綁架官員。
這也是為什麼不能由當地人充當最高行政長官和軍事長官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至於軍隊方麵,這種極端克製的治安戰損失往往非常大,同時又會給士兵們造成極大的心理壓力。
長期的壓抑甚至會把普通人逼瘋,而作為軍人這種高危職業且在當時沒有什麼社會地位的情況下,很難說這些人以後會做出什麼。
弗蘭茨不打算讓這群人既流血,又流淚,甚至死後都無錢安葬無法安息。
不過國家製度不能隨便更改,自然無法從工資和撫恤金上下手,便隻能以嘉獎的形式出現,否則隻會引起其他地區軍隊的嫉妒。
當然這錢弗蘭茨不準備自己一個人出,他向帝國政府申請了這份差事。
其實名義上倫巴第是弗蘭茨·卡爾大公的領地,弗蘭茨·約瑟夫作為前者的長子,去視察一下子民情,慰問一下軍隊無可厚非。
帝國高層則是有些不安,因為當地剛剛發生過起義,弗蘭茨可能會遭遇危險,那對皇室和帝國都將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弗蘭茨倒並不那麼覺得,如果那些皇家衛士真的那麼弱,那麼自己就算呆在皇宮裡說不定也會死。
看看帕爾馬的路易斯女大公整天倒行逆施,還得罪了法國最激進的一批人,但是人家依然生龍活虎地養著一群小鮮肉過著奢靡**的生活。
弗蘭茨同情這位姑媽的遭遇,但是並不認同她的做法。
不過弗蘭茨這次也不打算去帕爾馬,他隻是想解決在米蘭發生的事情而已。
由於弗蘭茨的態度十分堅決,所以帝國隻能選擇答應下來,帝國政府和索菲夫人都覺得弗蘭茨需要一位監護人。
然後弗蘭茨·約瑟夫便和他的父親弗蘭茨·卡爾大公一同踏上了前往米蘭的火車。
這一番操作給弗蘭茨都整懵了,他都不知道之後會是誰看著誰。
弗蘭茨都在懷疑索菲夫人正在計劃著些什麼,不過後者否認了表示隻是希望前者和他父親多增進感情而已。
火車上有些無聊一千多人全是護衛和仆從,鐵路公司方麵甚至為了迎接兩位皇室大公還進行了臨時改造。
中間一層車廂被安裝了一麵巨型防彈玻璃窗,能清晰地看到窗外的景色。
弗蘭茨·卡爾大公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物興奮得大喊大叫。
“看啊!弗蘭茨!那樹會動!”
“父親,是火車在動。”
“看啊!弗蘭茨!鳥在倒著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