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曾經的波西米亞和富裕這個詞毫無關係,不過在奧地利帝國失去了富裕的西裡西亞之後特蕾莎女皇將帝國經濟的重心轉向了波西米亞。
隨之而來的是大量資本的注入,手工業、玻璃製造業、鋼鐵廠、各種各樣的店鋪如雨後春筍一般開遍了波西米亞。
但那也隻是將其從一個村莊變成了城市而已,隨著工業時代的來臨波西米亞的地位再次被拔高了。
不過曆史上也要等到1850年之後才會迎來大發展,然而此時弗蘭茨將這個進度提前了。
加入德意誌關稅同盟之後直接讓波西米亞的經濟起飛,再加上弗蘭茨的投資和謀劃它成了全歐洲經濟增長速度最快的區域之一。
在巨大的利益催動下,德意誌商人和當地貴族、官員共同複興了捷克民族主義。
但曆史上不同的是弗蘭茨給他們找了個對手——德意誌民族主義者,在雙方非此即彼的思路指導下,無論是捷克民族主義,還是德意誌民族主義都沒在波西米亞占據統治地位。
捷克民族主義者甚至還處於下風,所以他們雖然很眼饞馬紮兒人的特殊地位,但是從現實角度講他們爆發民族起義的條件並不成熟。
捷克民族主義者領袖帕拉茨基甚至警告說“盲目的蠻乾會葬送我們至今所創造的一切。”
此時的帕拉茨基更像是賽切尼,而非科蘇特,所以他的暗示也十分委婉,並不尖銳。
但事實證明理智的個人往往無法阻止暴走的集體,捷克民族主義者和德意誌民族主義者的激烈對抗,反而催生出了一種更新、更強大的東西。
泛斯拉夫主義,由於所謂的捷克民族主義者發現以他們的力量根本無法戰勝德意誌民族主義者,後者的數量太多。
雖然奧地利的德意誌人並不多,但是他們能源源不斷地從德意誌邦聯中拉來援軍。
於是乎一個神奇的想法在他們腦中閃現,波西米亞確實還沒有強大到能和整個德意誌民族抗衡的程度。
但是斯拉夫可不隻有捷克人,還有斯洛伐克人、烏克蘭人、特蘭西瓦尼亞人、斯洛文尼亞人、克羅地亞人、塞爾維亞人、波蘭人、俄國人
如果能向這些自己斯拉夫同胞求助呢?更進一步講,可以將這上億人統合在一起形成一個超級邦聯呢?
這樣一個橫跨歐亞大陸的超級邦聯,它將可以戰勝一切斯拉夫民族的敵人,其他任何民族也都將被他們踩在腳下。
而且現實中就有俄羅斯這個極好的例子,但比較悲催的是就連俄國人都不支持他們。
沒錯宣揚大斯拉夫主義的尼古拉一世是反對捷克人所謂的泛斯拉夫主義的,雖說兩者有很多相似之處,比如同是要將君士坦丁堡定為首都,同是要將奧斯曼人和匈牙利人趕出東歐。
但是捷克人想要的是一個邦聯,而不是一個帝國或是聯邦。這是沙皇根本無法接受的,他可不想和人共享權力,再對彆人頒布的憲法宣誓。
不過此時來自英國和匈牙利的承諾,以及教皇發起的“聖戰”給了波西米亞人不切實際的夢想。
注同為捷克人的摩拉維亞人是反對捷克民族主義的,至少他們在實際行動上不讚同。
帕麥斯頓向帕拉茨基保證,英國海軍將會封鎖奧地利的海岸線,並且將通過秘密通道給予捷克民族主義者大力支持。
帕拉茨基也是教授出身,但是比起帕麥斯頓來口才還是差了一些。
帕麥斯頓的話讓帕拉茨基覺得,眼前這位紳士一定能幫助捷克人重新屹立於歐洲民族之林。
之前他還曾與科蘇特促膝長談過,後者同樣是一位激情澎湃的演說家,一頓雞血也是讓帕拉茨基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他相信匈牙利人一定能擊潰腐朽的奧地利軍隊,如此一來波西米亞方麵的壓力必定大大緩解。
到時候說不定波西米亞的義軍可以長驅直入攻下維也納,那可是曆史性的一刻。
當然科蘇特也看出了帕拉茨基的這個想法,前者盛讚後者誌向遠大,並且說了一大堆讓帕拉茨基十分受用的話。
教皇庇護九世的信使同樣給了他極大的鼓勵,畢竟神父們乾這個同樣專業對口。
各方的支持讓帕拉茨基大受感動,他覺得自己實在沒有理由繼續推脫,讓自己的同胞們失望,所以決定出山。
至於捷克大學那些大學生,他們自然是希望老師也能加入他們了。貴族、商人、官僚們也十分歡迎,畢竟不用他們出頭就是好事。
有了帕拉茨基的參與,捷克民族主義者的組織總算是走上了“正規化”的道路。
不過帕拉茨基個人還是比較講究,他想要先禮後兵。帕拉茨基搞了個請願書,並且仿造匈牙利人的十二條綱領,捷克人也搞了一個七項協議。
總體來講,他們還是比較收斂的,並沒有想像匈牙利人那樣獨立建國,再吞並一些奧地利的土地。
但是他們要求獲得和之前匈牙利人一樣的特權,雖說沒有要求政治獨立,但是要求經濟和軍事獨立。
此外還要將捷克語列入官方語言,學校中捷克語必須和德語取得相同地位,大學以下更是應該以捷克語為主。
任何政策都需要捷克議會同意才能實行,捷克軍隊將不會參與奧地利的對外作戰。
奧地利政府自然不會同意這種離譜的倡議,其實哪怕是一個政府再軟弱,他們也不會同意直接出讓自己的權力。
更何況此時維也納政府隻是表麵上的混亂,實際上重大決策都是由弗蘭茨和索菲夫人完成的。
不過與匈牙利談判這一條不是,完全是兩位政治上的新人迫於國內特權階級的壓力做出的錯誤決定而已。
1848年4月6日,帕拉茨基主導的“波西米亞平權委員會”正式以皇帝拒絕改革為由宣布起義。
起義的先鋒自然是布拉格大學的學生,這些熱血青年平日裡就與德意誌派相互敵視,此時自然衝在了最前方。
那些小店主、小商人、小貴族則是起義的中堅力量,他們的人數多、武器好、還有專業的技能。
不過總體而言,捷克民族主義者的人數依然處於絕對的劣勢,但是起義依然發生了。
這其實和當地駐軍的最高長官溫迪施格雷茨親王脫不開關係,他倒不是捷克民族主義者,但他也絕不是德意誌民族主義者。
溫迪施格雷茨親王是一位典型的貴族官僚,他依然奉行梅特涅那套民族製衡理論,那就是讓國內的民族相互敵視,這樣奧地利政府就能從中漁利。
所以手握重兵的溫迪施格雷茨親王在確定了捷克人打擊的目標是城內的德意誌人和猶太人的時候居然選擇了坐視起義的發生。
這裡的德意誌人中大多數並不是奧地利人,而是從其他德意誌邦聯到波西米亞定居和經商的。
至於猶太人那就更不用說了,收拾他們在溫迪施格雷茨親王眼中那簡直就是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