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被問及是否有所隱瞞,剛想要解釋什麼,可還沒開口,就聽到盧清泉連珠炮一般的話嘭嘭放出。
“老徐,你說話之前可是要考慮清楚,我雖然和你同僚一場,但麵對我川渝道死了二十三名武人的大事上,也不可能徇私舞弊!”
“尤其是兩位英明神武的主事在這裡,你就算能騙得過我,你覺得你能騙得過他們嗎?”
“我勸說還是老實交待,你們出去到底都乾了什麼?是串供了?還是有人脅迫威逼你?”
盧清泉說著,凶狠的目光掃過老魏和翎的身上,顯然,意有所指。
而張三聽這話,加上盧清泉的表現,瞬間就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川渝道令史死了,正常來說,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自然是盧清泉這個副令史升上去。
可盧清泉應該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他升上來未必能服眾,加上他自己可能沒什麼功績,所以如果有哪位武長表現得足夠優秀的話,說不準這令史的位置,就是某個武長坐上去了。
翎實力強,自然有資格當令史。
老徐人緣好,當令史更是有人支持。
老魏雖然和大家平時不怎麼聯係,但反而讓大家都覺得老魏當令史反而能公正。
所以,這三個人表麵看是嫌疑人,但實際上卻是盧清泉的潛在競爭對手。
難怪盧清泉對待老魏和老徐的態度都這麼不好。
剛剛意有所指的眼神,更是隻看武長,根本都沒看自己。
不是狗眼看人低,純純就是覺得自己一個見習武人,不可能連勝三級跟令史的位置扯上關係。
老徐見到盧清泉這麼咄咄逼人,卻是冷聲一笑。
“盧令史,我聽不懂你說的什麼串供還是被人脅迫威逼是什麼意思。我隻是之前一戰,重傷瀕死,不得不出去醫治。”
“且不說我鎮武司的醫師們能力如何,我老徐自己也會木係術法,而且主攻便是恢複方向。論療傷,我老徐在鎮武司裡,也算是有一號,可我為什麼還要出去的,那就是因為我的傷勢太重了,重到依靠我自己的木係術法恢複和鎮武司的醫師都不夠,隻能求助高人。”
盧清泉倒是沒想到這一點,畢竟老徐平時出任務的時候,也的確沒少幫其他人療傷。
老徐說需要出去治療,也確實比較難以反駁。
“那你找的何人療傷?為什麼不能將人請到我鎮武司來?”
這一刻,老徐被問住了。
畢竟老徐之前也沒想到,自己一個重傷瀕死的人,也會被這麼逼問。
“那人乃是世外高人,但不願意和我鎮武司有所牽連,畢竟我鎮武司在其他武道宗門和武道世家的眼中,什麼定位大家也都清楚。對方若是來鎮武司幫我療傷,傳出去,人家以後怎麼辦?所以隻能我們偷偷去,讓他治療。”
盧清泉琢磨了片刻,然後猛然拍桌子怒道:“一派胡言!對方來我鎮武司會被人發現,難道你們去了就不會被人發現嗎?”
“當然不會。那人本來就是隱居的狀態,知道他存在的人都不是很多。”
“既然知道的人不多,告訴我這個副令史,應該也無大礙吧?”
盧清泉咄咄逼人,因為他看出來,老徐有所隱瞞。
欺上瞞下這事兒,沒有人比我盧清泉更擅長了。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說謊嗎?
整個鎮武司,就沒有比我更會騙的!
這時,張三站出來,拱手說道:“盧副令史,此人乃是我的恩師。隻是恩師不願意參與到鎮武司和其他武道勢力的是是非非之中,莪回去一趟已然讓恩師極為憤怒,險些將我逐出師門。若是再讓更多人知道他與鎮武司有牽連,怕是不僅影響我恩師一家性命。更重要的是會讓天下人都知道我鎮武司恩將仇報,彆人救你,你卻將彆人置於危險境地啊!”
張三一番鏗鏘言語,字字珠璣,句句犀利,且情真意切,在場眾人,包括盧清泉在內都看不出有任何破綻。
“既然這樣,老徐暫且沒有嫌疑,但此事具體是否要追究下去,還是之後看兩位主事的意思。”
盧清泉知道不能當場抓住老徐的把柄,但給老徐留一個汙點在身上,也是好的。
三名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已去其二,接下來就是那個最麻煩的了。